也有了偏向,但是他得看证据。
洛婉兮:“王婆子亲口承认何妈妈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让她如此害我。”
何氏拍案斥责:“荒谬!何妈妈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大费周章害你。”
三老夫人看着何氏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大家的稍安勿躁,且听婉兮丫头说完。”
何氏抿了抿唇。
洛婉兮:“柳枝。”
低眉顺眼的柳枝趋步上奉上王婆子的口供。
洛婉兮又泣声道:“要不是我事先做了防备,现下王婆子已经被灭了口。对方如此心狠手辣,竟是连人命都枉顾,叔祖,叔祖母,我实在是害怕。今天她们只是想毁我清白,谋害王婆子,有朝一日她们会不会想要我的性命。”
第一次摔倒可以说是大意,摔第二次那就是傻了。王婆子是个关键,为防万一,她把人看守在陶然居里,哪想这样都差点被人在王婆子的药里惨了致人发热的东西,到时候王婆子死于高热,既灭了口又让她背上了人命。
多么周全的计划,周全的让人骨寒毛立,可更让洛婉兮心惊的是对方的无孔不入,她这般严防死守都差一点着了道。才来不久的洛婉如一行人会有这本事?
看完供词的三老太爷,目光如电般投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婆子,似乎又成了当年嫉恶如仇的大理寺少卿,点了点供词:“你可认罪?”
何氏盯着王婆子道:“你确定是何妈妈指使你?”
三老太爷警告的扫她一眼,冷笑一声。
何氏面皮微微一抽,置若罔闻。
王婆子抖如糠筛,彷佛下一瞬整幅身子骨都要散架。
洛婉兮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心知王婆子肯定在人神交战,她想反悔,她不敢得罪大房。洛老夫人到底老了,洛婉如能收买这些人,何尝不是因为她们知道,大房才是一家之主,尤其是洛老夫人这一场病下来,洛婉兮敏感察觉的下人态度的变化。然就算王婆子反悔也无济于事,三老太爷有的是手段让她说真话。
王婆子脑子从来没转的这般快过,一会儿是自己得罪了大房会是个什么下场,一会儿又是自己反悔了,事后大房为了永绝后患会不会再害了她,翻来覆去的琢磨,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三老太爷却没这么好的耐心,一撂茶碗:“来人,带下去审问。”
王婆子一个激灵如梦如醒,对上三老太爷如炬的目光,又想起差点抹到自己伤口上的能要了她命的药,咬了咬舌尖终于有了决断:“老奴认罪,都是何妈妈指使老奴,老奴不想答应的,可何妈妈拿老奴一家老小威胁,老奴不敢不答应,三老太爷饶命,四姑娘饶命。”说罢以头触地砰砰砰直响。
三老太爷眼都不多眨一下,还是命人带下去再审问一遍确保无疑:“传何妈妈!”
何氏心沉了又沉。
吴氏面色也有些僵硬,洛齐翰心里咯噔一响,目光凝重起来。
容礼坊洛家。
那官差态度好了些,又见挺标志一姑娘和颜悦色,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些:“在下知府衙门兵房经承杜准,奉知府大人之名追拿逃犯一路至此后失去踪影。此人穷凶极恶恐,若是逃在殿内恐怕会伤到贵府少爷姑娘。”
闻言柳枝和桃枝俱是心里一慌,一时不好决定,既怕那逃犯进了殿内伤害自家主子,又怕这些人冲撞了主子扰了法事。
“容我等先问过我家姑娘?”话音未落地,竟见这群人居然毫无预兆地推开她们意图硬闯,留在门口都是些丫鬟婆子哪里是这些魁梧差役的对手。
“诶诶诶,你们怎么能这样!”桃枝尖叫。
厚重的殿门豁然而开,三月春光争先恐后的闯进来,杜准就见一容貌昳丽的素服少女面带薄怒望着他们。二十四褶裙铺散在地,层层叠叠,宛如盛开的莲花。她身后镀了金的菩萨慈眉善目之中透着庄重威严,不知怎么的,他心头一悸,不敢再看,抬手一拱:“例行公事,洛姑娘见谅。”
洛婉兮冷声道:“我要是不见谅呢!”
杜准脸色一冷:“那就得罪了,”说罢一挥手,手下四散而开。得罪权贵日子不好过,可要是这件差事办砸了,他都没日子过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桃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抖着手指着他们:“你们,你们!”
柳枝见这群人铁了心,赶紧把风帽往洛婉兮头上戴,她家姑娘模样哪能让这群粗人看了去,要不是祈福不可中断,她都想劝姑娘离了这地。
洛婉兮一下一下抚着靠在她怀里的洛邺,无声安慰,冷冰冰道:“佛门清静地,勿扰亡人。”
“洛姑娘放心。”杜准对属下使了一个眼色,搜查的动作顿时斯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