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罢。
宋师道在心中叹一声,只要佳人肯上船,也不愁没有献殷勤的机会,其他事情也便先不计较了。
当下又施一礼:“敢问姑娘和两位兄弟大名。”
傅君婥看他一眼,淡淡道:“傅君婥。”
“寇仲,徐子陵。”
宋师道得知佳人名字,欢喜的不得了连声赞道:“好名字!好名字!”
傅君婥冷清道:“上船去吧!”
“是,是。”宋师道欢脱的站起身,领着三人向港口走去。
此时天下大乱,穷人越穷,富人越富。
宋家贵为四大门阀之一,乃是唯一一个没有胡人血统,秉持汉人血脉的。
深受南方士族敬仰,家主宋缺又是绝顶高手,素有“天下第一用刀大家”之称。
此时朝纲败坏,宋家凭借极大的势力,轻易打通关节,公然贩卖私盐。
俗语有云,柴米油盐,衣食住行,富可敌国。
这八样都是于人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尤其是前四样,人可以不穿衣服,却不可能不吃饭,吃饭就不可能不放盐,没有矿物质摄取,人就会没有力气。
宋缺有四子两女,宋师道乃是幼子,最得宋缺喜爱,专门负责私盐运卖。
宋缺官拜镇南公,巡查官军不敢掠他虎威,各地义军见了他家的旗帜,也不敢冒犯树此强敌。
故而四艘大船一路行来,也是稳稳当当的。
寇仲和徐子陵坐在椅子上品尝着宋师道命人送来的香茗和瓜果点心
此时他们的吃穿用度,见识眼界已然不是扬州城里的两个小混混了。
见了那精美的点心也不心焦,只慢慢的品着。
所幸无事,寇仲便拿话逗傅君婥:“傅大姐,你功夫这么高,定然眼界也高,你看我们兄弟俩身手如何?”
此话一出,徐子陵也是拎起了耳朵,仔细听。
傅君婥却是破天荒的笑了起来,不过仍谁都听得出来,那不是好笑,而是嘲笑。
笑罢了,傅君婥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寇仲也笑道:“大姐你何时也会开玩笑了?当然想听真话。”
傅君婥正色道:“你们俩心性,悟性,资质,根骨,都是我平生仅见,不过……”
前半句直说的双龙眉开眼笑,可一句“不过。”又箱当头一棒打来。
“不过什么?”
“武功需要从小练起,我若是提前七八年遇到你们,恐怕也免不了要有收徒之心,可现在么……若是真像你们说的,你们次现在才开始练功,纵然有多少造化,将来成就也有限……”
傅君婥越说声音越小,她心里知道,这种血淋淋的现实,对于这两个想要闯荡江湖的小子,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般,也许这一下子就把他们的信心就此击溃了。
可寇仲和徐子陵却不显得如何沮丧,脸上反而露出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种平淡的反应倒令傅君婥惊讶起来:“你们不失望么?”
寇仲摇摇头:“这话,我家师父对我们讲过。”
说过?这倒令傅君婥大感意外。
双龙说话,字里行间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师父,总是充满高山仰止的敬仰,仿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寻常人,而是天神下凡一般。
不过如果真有如此手段,见地,见到双龙此时的情况,又怎么会收他们为徒呢?》
要知道他们已经完全过了练武的黄金时段,纵然有如何高明的方法,也总不可能违背天理循环吧?
正在她疑惑之际,却听寇仲一脸正色,无限敬仰的说道:“我家师父说过,所谓武功修炼,本就是借天力,逆天行,纵然全天下都觉得你不行,只要你自己觉得行,就要拼了命走下去。”
徐子陵接口道:“师父还说,如果是那种谁教都能教成高手的徒弟,怎么还能体现师父的厉害?他就是要以自身之力,扭转乾坤,纵然我们已经过了岁数,他依然有办法让我们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
借天力,逆天行!
傅君婥怔住了,这短短六个字,是多大的气魄啊。
“你们相信他说的?”
双龙坚定的点点头:“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而且一言一行,只要说出来的,没有办不到的,说句实在话,傅大姐你别不高兴。”
傅君婥笑道:“但说无妨。”
寇仲问道:“你的武功比之那宇文化及,如何?”
傅君婥咬了咬嘴唇:“不及……我或可重伤于他,但是我肯定是身死的下场。那你的师父跟宇文化及相比较又如何?”
徐子陵淡定的说道:“以我们二人的眼界,宇文化及若是遇到我们恩师,能挺的过十招,不是我师父放水,那就是宇文化及祖上积德了!”
“什么?!”听得这话,傅君婥呆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