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性看着胸口那个大大的“败”字,惭愧难当。
不过惭愧过后,却又是一阵恐惧。
他本当自己已经守的滴水不漏,可这少年不止连攻九剑,使他无法反攻,居然还有闲暇之余在他胸口刻字。
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此激烈的过招,这少年却只是划破了他的僧袍,空性的胸口连一根毫毛都没伤着。
游刃有余啊,人家还是留了手的。
如果不然这个“败”字,就是血淋淋的了。
空性双手合十,长宣佛号:“多谢施主手下留情,空性铭感五内,认输了。”
这个空性和尚沉默寡言,心地却是不坏,而且还有些木讷可爱,岳晨并不讨厌他,所以只攻九剑,也算给他留个面子:“你服嘛?”
“服了,少侠剑法精妙,不得不服。”
“我自从出山,这十个月纵横鄂陕一带,能敌我一剑的都没有,你少林龙抓手也是不错。”比武之前,岳晨要是说这话,必然沦为江湖笑柄,可但是此刻,少林神僧被他九剑刺的毫无还手之力,众人只当他还谦逊了些。
“小弟赢了!”殷梨亭高呼一声,和莫声谷拥抱了一下。
张松溪和俞莲舟虽然喜色不露,袖子里却也是把拳头狠狠的捏了捏,妈的,解气!
岳晨转头对宋远桥说道:“大师兄,着人取件袍子与大师披上把。”
那斗大的败字在胸口,着实是不好看。
若放在平时,以岳晨的心性,我管你这个?不过此刻他心中有一项大计划,有关于那系统最终任务的,少林寺也是其中一环,不好把他们得罪苦了。
宋远桥一听,深以为然,亲自去后厅取了一件披风,给空性披上:“大师,且将就一下吧。”
空性无地自容:“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张三丰捻须对着岳晨点点头,那意思:“我徒弟,自当有此风范。”
空性下场。
岳晨转头问道:“下一个是谁?”
那写着名字的黄纸本在张松溪手中,被殷梨亭一把抢过,朗声喊道:“是,空~~闻~~大~师。”这四个字被他念的源远流长,反倒有些滑稽。
空闻下场,此时他对眼前这个少年已经完全改观了。
初时在山门外与张三丰一内力对答,便是这少年插嘴,空闻只感他内力深厚,却是不甚懂礼。
后来这少年又屡次三番恶语相向,空闻也只当他是年轻气盛,加之武功高强,也没放在心上。
当他要以一人之力,车轮挑战少林七人的时候,心中又不免笑他不自量力。
直到空性九剑落败,岳晨赠衣,空闻只感到对于这个少年,越来越是看不透。
空性的龙抓手造诣,别人不知,同样苦练龙抓手几十年的空闻却是一清二楚。
纵使不用内力,我的能战胜空性师弟么?空闻扪心自问。
不能,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这少年剑法太过诡异绝妙,不可与他缠斗招式。
看他年纪尚轻,纵使招式凌厉,必然后劲不足,我且与他比拼一下内力。
岳晨看来看空闻:“大师,你又擅长什么?”
空闻顿时说道:“老僧少林九阳功练的还算凑合,根基内力勉强还行。”
他此时说的话,跟空性说的差不多,不过心情却是两异。
空性是确实谦虚,空闻确实城府深,不敢托大,心中只觉岳晨诡异,生怕输了丢脸,给自己留条后路。
岳晨果然说道:“那好,我与你比内力!”
说罢将剑递给一旁宋远桥:“大哥,且替我收着。”
宋远桥接过剑,低语一声:“这内功比斗,不必招式,若出了岔子,难以根治,如果不敌,立时扯功,一切交给大哥!”
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兄弟之情溢于言表,岳晨摇摇头:“大哥放心。”
说罢站到空闻面前:“大师,第一场的规矩是我订下的,这一场随你,怎么比,你说吧?”
空闻想了想:“便取最简单的,我们对掌吧,由宋大侠喊开始,我们以内力向通,谁先泄力,便算输了。”
岳晨伸出右手:“那来吧。”
空闻也伸掌出去。
“开始”宋远桥说道。
空闻修炼少林九阳功也颇有数十年,那得觉远诵经真传的无色大师,正是他直系师祖。
深知这门神功最是至刚至阳,开辟经脉,延绵不绝,越到后面越是精力充足。
故而也不焦急,只等岳晨内力入侵体内,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岳晨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武功再高又有多少内力?等他内力枯竭,再以大威势反击,必然可获全胜。
当下内力不发,转等岳晨发力。
岳晨见他不动,笑道:“大师为何不发力?”
空闻面不改色:“此处是武当山,我们上山而来,当然是主人家先请。”
他这几句话说的漂亮之极,专挑岳晨这年轻气盛的少年。
“那好吧。”岳晨鼓起内力,丹田中内力狂卷,排上倒海一般向着空闻冲去。
空闻本是个身材瘦小的老人,身上是宽松的僧袍,只这一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