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郎中!管谁叫娘呢!”
黛宁花容失色,忙提着绢子把成贵人的脸挡住了。
同时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警惕的盯着余十九,眼色中却隐隐有些害怕。
唯恐这是个泼皮浪子,敢来打后宫娘娘们的主意!
余十九将帽子一揭,又凑近了些,大眼睛扑闪了几下,忙解释道:“是我啊!额娘,我是十九!余十九!”
成贵人撩开黛宁手里的绢子,细细瞥了余十九一遭。
眼前的天姿玉色逐渐与那一晚的乖张小妾融合到了一处去,成贵人拧着眉,训道:“原来是你!老七的那个小妾!”
余十九点头如捣蒜。“就是我!”
“你管谁叫额娘呢!没点规矩!老七与老七媳妇儿平日里是怎么管教你们这些做妾的!”
成贵人一拍桌面,震的那杯碟颤了几颤,黛宁几乎是条件反射,兀自一抖。
余十九也不怕她,只顾着说明来意。
“行行行,贵人,叫您贵人成了不?”
成贵人哼了一声,冷冰冰的把目光移到了一旁,“说吧,你穿成这个模样溜摸进宫,要做什么?”
余十九退开了些,认真的看着成贵人,一字一字的说:“我就是想来请求贵人救救七爷。虽然都说等着皇上消气了就好,可那是皇上啊,天子的气度谁能说的准呢?”
闻言,成贵人有些惊疑的瞥着余十九,黛宁涨红了脸,打着手势:“余格格!您别说了!”
她是怕成贵人听见这些生气,到头来把一肚子的火气都出在了这个余格格身上。
谁让你自个儿撞上来呢。
却见余十九微正神色,继续说道:“七爷一天在宗人府,我就一天不放心,我一个做妾的,人微言轻,这不得已才求到了您跟前来。就请贵人想个法子吧。”
这短短两句话,余十九说的很诚恳,她甚至有些许紧张。毕竟对于成贵人的脾性她也是有了解的,可余十九还是要赌——一个做娘的,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对自己亲儿子见死不救!
“哼。”
不料,成贵人却冷笑一声,眸子里敛着轻蔑。
也不知她是在嘲讽余十九还是嘲讽她自己,“想什么法子?是你能到皇上跟前说上话呀,还是我像那些娘娘似的,有个母家做靠山呀?”
“我就那么两个兄弟,还折了一个在胤祐手里!”
成贵人揪紧了桌面,哼哼着又把这事儿翻了出来。“可你看看,他拿自己堂舅开了刀,落了半分好处给他吗?功劳成了别人的,进宗人府倒是他自个儿!报应!”
余十九便静静的听她骂,等她骂完,发泄完,不说话了。
成贵人才瞧见眼前这小丫头神色正经冷清了不少,她不由的清了清嗓子。“咳…行了,你赶紧回府去吧。但凡有法子,我会周详的,毕竟胤祐是我亲儿子。他要真死在宗人府,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贵人,您在这宫里多年,料想与皇上总有些情分,您就不能与他说说?您说话,总比旁人要管用些吧。”
余十九其实有些丧气了,她叹了口气:“可惜那是皇帝,不缺金子不缺银子的,他啥也不缺,若不然,我把我全部身家送给他也行啊…”
“等等…”
成贵人突然抬手打断了她。
闻言,余十九一抬眸,闪着亮光望着她。
“您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余十九语气中有些欣喜。
成贵人看着余十九,忽然笑开了。“你说的对啊,皇上不缺金不缺银的,能缺什么呢?”
“是啊,他能缺什么呢?”余十九摸了摸下巴,讷讷着。
突然!
她福至心灵,脑中灵光一现!她咽了咽唾沫,有些不敢承认自己的猜想。
“女人?”
她用气音与成贵人确认着。
成贵人左右瞥了下,咳了几声,与余十九岔开了话题。
“行了行了,你回府去吧!”
余十九刚要转身,成贵人却又一把拽住了她。“等等!”
“又怎么了?”余十九侧目,有些疑惑。
这人有啥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你方才说你全部身家…”成贵人抵着眉眼,似乎有些不自在,“咳,你们七爷府都穷成那样了,你还能有多少银子?”
“哦……”
说起这个啊,余十九可就有精神了。
她拉长了语调,笑嘻嘻的答:“这样吧,贵人也别关心我有多少银子,您将您儿子,我男人从宗人府里弄出来,我就送您一万两白银,就当孝敬您啦!”
“当真?”成贵人手指攥了攥帕巾,没叫自个儿的兴奋表现的太出来。
余十九点头,与她承诺。“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咳,倒也不是贪图你那点银子。”成贵人抬手攀了下自己的发尾,目光飘散,徐徐然的说:“恩…反正你说的话你自个儿记清楚就是!”
“那是自然。”
成贵人给黛宁递给眼色,“送她出去。”
“是。”黛宁蹲了蹲身子,柔声浅意的替余十九引路:“余格格,您这边请…”
到了外头,黛宁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