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想要和它同归于尽的冲动又涌上心头,她咬牙切齿的诘问:“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整什么幺蛾子?”
系统声音平静的像一湖死水。“救人性命,五十分。”
“你怎么不算算我还有多少任务没完成,怎么都不带让人歇口气儿的?”余十九骂骂咧咧的掰着手指算了一通给它听。
“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什么阻止蒙古格格婚事也还没结果,现在又让救人性命?救谁?这个小太监吗?”
系统滴了一声,休眠了。
“这个狗东西!越发的不近人情!想一出是一出!”
余十九呸了它一口,然后回神过来,碎步过去挡住了七福晋的路。
七福晋眉头一扬,看向余十九的神情有些复杂,语气尚还算柔和。“你今日实在冲动了,不管怎么说,雅仁也是蒙古送来的格格,身份尊贵,你怎么能与她动手?”
余十九撇撇嘴,说的话全是顺从内心:“我就是见不得她耀武扬威的那样,她口口声声都说您不配做七福晋,当着这么多人半点面子不给您留,您又何必管她颜面?”
听到这话,七福晋面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她轻轻拍了拍余十九的手,安慰道:“行了,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七爷常说一句话,安身立命,难免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无碍的。”
余十九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可眉眼间还是写满了不乐意。
“行了,你瞧今日这事儿闹的,明日我要与七爷一道进宫请罪,你就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等我们回来,再决定怎么处置你。”
虽然话里说着要处置,可新梅在一旁看的清楚,福晋脸上并没有对余十九表现出厌恶来,怎么也不像是要罚她的样子。
新梅搀扶着七福晋准备离开这儿了,不想余十九噌的又蹿了出来。
“还有事?”
余十九朝里间努努嘴,轻声道:“福晋,你看他也怪可怜的,要不就…不赶他走吧,出了府他也没去处,他治病要多少银子?我出,行吗?”
虽然这后院女人不少,可七福晋是比较偏疼她的,这样的认知令余十九认为,救下这个小太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却不想,七福晋幽幽的看她一眼,叹道:“十九啊,你真以为这好人,是这么容易做的吗?”
“福晋…”余十九眼眸微颤,不解其意。
七福晋面色不再柔和,直接吩咐道:“回你的珊瑚院去,没有命令,不许再出来!”
“诶,福晋!福晋!”
余十九又唤了两声,新梅将她拦下,迅速而低声的说道:“余格格,您就别再惹福晋生气了,快些回院里去吧。”
“可是…”
新梅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又解释道:“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每个人都像他一般,有病不说不治,个个学样,全都讹上府里,那七爷府还有没有个规矩了?福晋也有福晋的难处,您别怨她心狠。福晋总说您心善,可奴婢看您呀,是天真!”
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后,新梅拔腿去追七福晋了,气喘吁吁的扶着七福晋,断断续续的说道:“哎,您说这余格格是怎么回事?之前那个小路子她要救,这回小柳子她也要救!若不是知道她尚未侍寝,不算得宠,不然奴婢都要怀疑她是恃宠而骄,故意与福晋您作对了!”
七福晋轻笑一声,笑声有些飘渺,“若是旁人,我定会有那么怀疑,可是余十九,我就不会那么想她。”
“毕竟,像她这么纯粹的人不多见了。”七福晋搭着新梅的手,手腕上的佛珠突然压的新梅有些疼,新梅嘶了一声,感觉七福晋的手在一瞬间猛然加了力气!
就连她的声音也轻快了几分。“一张白纸落进了墨水池子里,需要多久才能被染黑呢?染黑之后,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图案呢?”
“呵呵。”七福晋笑着摇摇头,“我真的很期待…”
而在屋内,“呜呜呜…”那小丫头低低啜泣的声音好让人心疼,余十九摸了摸袖袋,把那里头的珍珠全抓给了那小丫头,劝道:“我上回听说西市口那边的房屋租子便宜,你拿这些珍珠去换点银子,帮他安置下来吧,再请个大夫给他治病,到他能自理为止,能救过来便最好了!”
“谢谢余格格!谢谢余格格!”
余十九对钱银没什么概念,将那些珍珠塞给了那丫鬟,便转身出了这屋子。
星云院内,胤祐与七福晋相对而坐,新梅斟好茶后便退出了屋子。
茶香四溢,却没人先动手去拿杯,七福晋只是低垂着眉眼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主子爷之前教训的对,是我太惯着她了,平日在府里小打小闹,不讲规矩便罢了,今日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真叫人后怕。”
话到此时,七福晋面上才露出一股后怕的神色来。
茶杯冒出的热气逐渐消散,胤祐端起蓝底碎纹杯啜了一口,淡声道:“明日去向太后请罪吧,福晋先去,散朝后,爷便过来。”
“这是自然。”七福晋点点头,“只是我担心,那雅仁格格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太后也是蒙古的,自然会更回护雅仁一些,何况十九不过是咱们府上一个侍妾。爷,若是太后要您处置了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