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要与蒋志龙见面的日子,张子轩早上醒来后,才刚陪着吴瑕吃了个早餐,蒋志龙派来的人已经来到了门口。最近,来接他的人来得是越来越早,而隔天蒋志龙放他走的时间却越来越晚。蒋志龙甚至跟张子轩提过,要不让他以后每三天来一次,当时张子轩没有答应,他轻轻用别的事情把话题扯开了,不过看这形势,蒋志龙应该很快就会旧事重提。
张子轩知道,蒋志龙似乎越来越迷恋他,只是不知道那人自己察觉了这点没有。这样的情况,对他有利。
而今天前往蒋府,张子轩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他要把一样事物,混进蒋志龙给他胞弟蒋暮祺的信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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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楼陪着自己的父亲吃饭,一顿午饭下来,他觉得味同嚼蜡。
他是一点也不想携陆可晴出席,其实一同用餐,那是一天里面他们俩仅有会见面的机会,晚上的时候,陈玉楼另居别屋,而且花玛拐已经交代了全府上下,此事瞒着老把头。
但陆可晴身为陈府上唯一的女眷,自然也要在席上陪同的,哪怕她并非真正的少夫人。
“我说楼儿啊,你跟晴儿打算啥时候给我生个孙子呢,啊?”,陈老把头喝了一些酒,有点微醺,借着酒意,一边拿烟杆子轻敲桌面,一边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卸岭唯一的继承人,既然成婚了,就该尽快开枝散叶才是。”
“父亲,您急什么呢,她过门才多久。”,陈玉楼打算随便敷衍过,却不料陆可晴闻听“孙子”这词,整个人打了个哆嗦,手上拿着的筷子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陈玉楼感觉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陆可晴马上把目光移开了,不敢跟他对视。
陈玉楼是何等精明的人,陆可晴这种微妙的态度,马上引起了他的怀疑,他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吩咐仆人帮陆姨太重新换了一双筷子。
午饭后,陈老把头回了自己的屋里午睡,陆可晴也由自己的丫头扶着回了她居住的侧院,陈玉楼唤来花玛拐,说有事要跟他商量一下。
陈玉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他把门关上,然后对花玛拐说道,“陆姨太或者她身边的丫头,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自然的举动?”
这个女人曾经骗过他一次,不能不怪他谨慎对待。
花玛拐平时不会注意女眷的事情,因为陈夫人去得早,陈玉楼又一直未娶,府上本没有女眷,陆可晴的突然到来,花玛拐甚至还未习惯对方的存在。
于是他便摇了摇头,说,“总把头是怀疑着什么吗?我会帮您注意她的。”
“也未必是真有什么,你看着办就行。”,陈玉楼摆了摆手,他拿起一封电报,递给了花玛拐,道,“这封电报,是卸岭在北京分舵的兄弟给我发来的信息,北方很乱,而且看来南京的势力也想插上一脚。”
“是的,相对北地,我们南方还算安稳,每天都有众多难民纷纷往南迁移,目前看来,也不知道北地最后会鹿死谁手。”,花玛拐道。
“这是自然的,北方目前被众多不成气候的小军阀控制着,只要歼灭了他们,就可得到这块大肥肉,谁不想分上一杯羹。”,陈玉楼冷冷一笑,他也曾经有一统天下的夙愿,但那也毕竟只是烟尘往事。
比起那个失踪了的男人来说,这些,竟然都算不了什么了。要是换了从前,这样的大好机会,他陈玉楼肯定不愿意放过,他扶植三湘四水的军阀势力,不也是为了能看见那一天而已。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如果身边没有了那个人,自己孤身一人登上最高位,也只是高处不胜寒罢了。
“拐子,下午的时候去请金兄来一趟,我想和他再商量一下出发前往黑水城的事宜。”
花玛拐答应一声,退了下去。陈玉楼吩咐的事情,他会好好办。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留意着陆姨太这件事。在天刚擦黑的时候,陆姨太的贴身丫鬟单身一人出了府,花玛拐远远地尾随,天马上就要黑全了,这个时候出府,这人果然有一些不对劲。
丫鬟来到一家药材铺的附近,看似是想进入里面。花玛拐本来为免被对方发现,他跟得比较远,药材铺和他所处的位置隔着好几个摊位,花玛拐绕过了小摊,丫鬟人已经不见了。
花玛拐于是径直走入药材铺,跟掌柜打了个招呼,“何掌柜,近来生意如何?”
“哎,哎,原来是拐哥呀,托您以及总把头的福,天灾过后,需要药物的人很多,生意还不错,对付着吃喝没有问题。”,何掌柜连忙陪着笑,想招呼花玛拐坐下。
花玛拐又随口扯了几句,然后问他刚才有没有一个年轻姑娘来过,何掌柜露出了迷惑的神色,“没有啊?”
“没有吗?那我先告辞,改天再来找你喝酒。”,花玛拐心想那丫头不知道转哪去了,也不想继续耽搁,又客套了两句,便离开。
与此同时,在药材铺旁边的小巷子里,一个男人缓缓把手里的枪放下,他正挟持着一个女子,这人正是陆可晴的陪嫁丫鬟,女子的嘴被他死死地捂住,尽管抖如筛糠,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