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儿,你带陆小姐去喝个茶吧,快去。”,陈老把头见陆家父女就要闹起来了,马上向陈玉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带陆小姐离开。
陈玉楼内心不太愿,但是也没有违反自家父亲的意思,便把陆可晴带了出来。
现在不比往常,整个湘阴还是一片废墟,陈玉楼只好让下人安排陆小姐在陈家大宅的后花园里歇息。他让人伺候好茶水,便随意找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和陆小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在应酬方面陈玉楼一向得心应手,他长袖善舞,既不会闷场之余,礼数也是周全的。
陆可晴似乎心情不好,她并不是很热衷和陈玉楼聊天,只是偶然应答几声,多数时间只是在喝茶。
陈玉楼有心打探一下陆经翰的意思,陆可晴也没有隐瞒,便把自己父亲的打算和盘托出,并将她之前和张子轩见过面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时间过了三刻钟,眼看陆大帅也快出来了,陆可晴站起身来,向着陈玉楼福了一福,行了一个礼,道,“谢谢陈总把头招待。”
“陆小姐客气了。”,陈玉楼还了一礼。
陆可晴也没有再多看他,便吩咐自家带来的贴身丫头扶着她回返前厅。陈玉楼看着陆可晴的身影,他内心也开始烦了起来,他很明白陆大帅的暗示,而且看来自己的爹也多少有这方面的意思,这下可麻烦了。
陈家毕竟和湖南这一带的军阀势力有着太多的牵扯,和对方翻脸那肯定是下下之举,但是要陈玉楼娶这个陆可晴为妻,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玉楼对这位陆小姐,其实心里也带了几分同情,这个陆大帅明显只是把自己的嫡女当作奇货可居的货物,随时打算牺牲她去换一段政治婚姻。这个时代的女子多数身不由己,没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陈玉楼虽然也是民国时期的人,但他毕竟是穿越到过现代的,他亲眼目睹了现代和他的这个时代的诸多不同,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陆可晴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过她和张子轩见面的事情,陆可晴明确表达了自己并不喜欢张子轩,她承认对方外貌出众,但张子轩并不是她想嫁的类型。
张子轩的眼里有一股阴狠的气质,这令陆可晴感觉害怕。
她想过,如果自己的爹硬逼迫自己嫁过去,她该如何反抗才好。好在,张子轩对她也毫无兴趣,甚至直截了当便拒绝了陆大帅,这件事气得陆经翰在家里跳着脚骂对方不识抬举,这也让陆可晴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又想着将她再卖一次。
在外人的眼里,她是大帅家的千金小姐,出身好,享尽荣华富贵,令多少人羡慕不已。
只是没人知道,其实身为女子,她只是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也着实可怜。
陆可晴对陈玉楼很客气,她也隐晦地表达了自己并不想嫁,陈玉楼表示理解之余,内心也有点敬佩这个小女子。
虽然她并不是江湖儿女,而且力量也微薄,但她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这点就很难得。
陈玉楼又想到了自己和鹧鸪哨的事情,陈家人丁单薄,可以说是千顷地一棵苗,他是陈家独子,开枝散叶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要是将来自己和鹧鸪哨在一起了,一辈子不结婚,估计爹会被活活气死。
陈玉楼苦笑一声,此时前厅传来人声,似乎是陆家父女在向自己的父亲告辞,陈老把头正在把他们送出门去。
“楼儿,你来一下我的房间。”,在送走了陆家父女后,陈老把头扬手招呼陈玉楼,表示有事情要和他商谈。
陈玉楼心里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陆经翰刚刚前脚出门,后脚爹就说有事要跟自己说,他已经猜到了爹想说什么。
果然,到了书房,陈老把头开门见山地对着陈玉楼说,“楼儿,你对陆小姐印象如何?她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也美,可以说是………”
“爹!”,陈玉楼打断了自家父亲的话头,他不满地皱眉,“现在天灾才刚过,百废待兴,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我没心情现在谈这些。”
“逆子!”,陈老把头气得把手上拿着的烟杆子往酸枝八仙桌面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陈玉楼悄悄地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你听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成家是第一步!你过了年就二十一了,我半辈子就你这么个儿子,别拿天灾做挡箭牌,你是时候成婚了!”,陈老把头对着陈玉楼喝骂起来,“我看陆可晴就不错,他爹还是湖南省的督军大人,我们两家结亲,往后何愁没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玉楼皱眉,他高声说道,“听说那个陆大帅本来是想跟张家那个张子轩结亲的,被拒绝了就来找我?我凭什么要接受他张子轩不要的女子?”
陈玉楼话虽这么说,心里默默向陆可晴道了一个歉。虽然他对陆可晴并没那个意思,但是他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也充满了同情,不得不把这件事拿出来当藉口,他内心也有一些愧疚。
陆小姐,对不起了,我不得不这样说,为了大局着想,陈某人不得不犯下口孽。
浩瀚的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