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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轩紧咬牙关,他已经很久没经历过这种屈辱了,他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人敢这样对他,看来还是错了。
重重地抹去了眼角渗出的泪水,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双掌上血迹斑驳,那是在方才被蒋志龙拥抱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紧捏着拳头,两只手掌都被他自己的指甲扎得出了血,疼痛感向着他袭来。
他早就已经醒了。
蒋志龙走下楼,他随手唤来一个小厮,对着他说,“你去给那只狐狸洗个澡,清理一下,然后给他换一套干净的寝衣,再把脏床单都换掉,他还昏迷着,就不用再绑着他了。”
楼下的朱利安本来翘着长腿正在喝茶,闻听此言,他端着茶杯的动作一顿,差点把滚烫的红茶洒掉,他抬头看向蒋志龙,对方身上果然散发着做过了那种事后的气息。朱利安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不是吧蒋先生,现在还是大白天呢,你………”
“晚上做点鸡汤,喂给那小狐狸喝,我今晚还要搂他睡,我希望他到时候可以多少恢复一些体力,这样才有趣。”,蒋志龙没有理会朱利安,他继续向着仆人吩咐着,对方连声称是。
在蒋志龙走后,朱利安叫住了打算去伺候张子轩洗澡的小厮,跟他说,“我来吧,你可以退下了。”
“还有,不用告诉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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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敏一直在怒骂,她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今天在劫难逃,干脆便豁出去了。
一直以来,她都非常嫉妒吴瑕,吴瑕虽然长得是娇俏可爱,但是讷敏不懂为何张子轩就死心塌地的只要她一个,别的人怎么都入不了张子轩的眼。
明明有不少女子甚至比吴瑕更美,更千娇百媚,可张子轩就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当然,讷敏自认她就是最美丽的那个,她非常不服气。
“你凭什么……要不是你霸占着他……他肯定会喜欢我的……”,讷敏披头散发,被几个仆人死死地按着,她还是拼命地挣扎。
“格格生气什么呀?我今天是来迎你进帅府的呢,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高兴不高兴呀?”,吴瑕一点也不介意,继续笑嘻嘻地看着讷敏。
“你……”,讷敏一愣,可是她并不是白痴,自然听得出吴瑕并非真的要接纳她进府,不过张子轩毕竟还在自己的手里,讷敏觉得自己还是有谈判的筹码的,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安定了一些。
“你不敢动我的,你还想要张子轩平安地回来吗?不想他死的话,就放了我!“
吴瑕向着墨儿使了个眼色,墨儿会意,然后他戴上手套,拿来了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墨儿面无表情,直接上前,用这块布堵住了讷敏的嘴。
“好了,墨儿,把她带到地下室去关起来,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天了,别让这个女人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吴瑕挥了挥手,站起身来。
“可是……少爷的下落,她还没说呢?”,墨儿疑惑。
“她已经用行动告诉你了,今天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她走的方向,就是朱利安那个法国人最近新购得的府邸,他搬进去的时候,还举办过酒会呢,接下来,你懂得该如何做了吧?”,吴瑕又看了一眼讷敏,笑嘻嘻地对着她说道,“对了,我听说,格格你从来没得过天花,也没种过痘,是吧?”
讷敏一边呜呜地挣扎着,想把嘴里的破布吐出来,这块布又腥又臭,让她觉得非常难受。
讷敏也不明白,吴瑕怎么在这时突然说起了毫不相关的东西来。
吴瑕回眸一笑,对着她眨了眨眼,又漫不经心地说,“这块布的味道是否有点难闻?也难怪,天花脓【…】可不是那么好闻的,不过放心哈,你不会难受太久的,只会辛苦那么几天,就过去了。”
讷敏惊恐万状,绝望的泪水流了满脸,她此时真的害怕了。
她后悔了,如果可以重头再来,她绝对会离张子轩和吴瑕这对夫妻远远的,再也不招惹他们。
她一点都不想死,更不想以感染天花,全身溃烂这种恐怖痛苦的方式死去。
可是世上毕竟没有后悔药。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感染人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是最古老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之一,传染性强,病情重,没有患过天花或没有接种过天花疫苗的人,均能被感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