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越过花玛拐和金算盘,试探地靠近,然后喊了一声,“你是谁?是人是鬼?”
没有反应。
影子依然自顾自地做着各种动作,没有理会三人。见它没有攻击性,花玛拐也大着胆子靠近,此时,他看清楚了情况。刚才离着距离,他以为影子是漂浮在空中,其实它是被投影到墙上的,也就是说,影子的前面,应该有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个人,消失了。
花玛拐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这个影子的身型,很像陈玉楼。
“总把头?”,他试探地发问,依然是没有回应。
那一边,陈玉楼还是独自一人,继续在墓道里探索。情况不但没有改善,这条墓道依旧无穷无尽,而且还在向着差的方向发展,他现在连影子也丢失了。
丢失了影子意味着什么,目前还不知道,但这肯定不是一件令人感觉愉快的事情。陈玉楼翻了翻随身携带的百宝囊,想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可是却什么也没找到。
“早知道,该问花玛拐要一两张灵符揣着,啧,不行,那小子绘制的灵符也是白搭,只能拿来骗骗小童,唉。“,陈玉楼苦笑着,开始胡思乱想着,“也许哪天我金盆洗手了,也跟花玛拐学几招问卦占卜的本事,那万一卸岭解散,我也不愁没饭吃。”
啧,想些啥呢?他在自己脑门上敲了一记。
对了!
这一敲,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法子,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怪力乱神,那么还有一招,也许管用!
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一咬牙,把自己的舌尖咬破,向着墓道前方便喷出了一口舌尖血。
没想到,这招果然有效。本来无穷无尽的墓道,在他这一口舌尖血喷出去之后,豁然开朗,景象变化,他眼前出现了两条伸往不同方向的分岔道。
“我的老天爷,又来?”,陈玉楼不由得扶额,这一次,是二选一,但是他已经没有机关兽可供探路之用,只能靠运气了。
唉,如果金算盘在眼前就好了,他是摸金校尉,懂得推算方位,陈玉楼此时才觉得,卸岭长期以来只依靠人多势众,也就是所谓的力,平时对付一般的机关术还好,当遇到需要推算五行八卦的风水要领时,就不如摸金校尉了。
如果还能出去,一定要找金算盘好好学几招。
左边?还是右边?
他正犹豫着,突然,左边的墓道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先是模糊,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因此陈玉楼也看清了眼前这诡异的影像。
它只有影子,没有本主。
陈玉楼当下便是一惊,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那是什么?鬼吗?
他再定睛一看,发现这个身影没来由地有些熟悉。这个影子高大伟岸,虽然不能看见五官,但仍然可以看到那应该是头部的地方,有一个凸起的发髻。
这是……鹧鸪哨的投影?陈玉楼想起了之前在黑水城幻境里,他曾经看见的青年鹧鸪哨幻象。看来,此地果然是和黑水城有一定的联系。
虽然眼前影像诡异,但确定了那个是青年鹧鸪哨的投影,陈玉楼内心没来由地觉得安定了不少。
“阿邵,是你吧……”,他走向前去,坚定地选择了左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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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厦坐在张子轩为她安排的火车包厢里,她知道以张子轩向来多疑谨慎的性格,他并没有完全地信任自己,但是,他至少是相信了七八成的,否则他刚才已经把自己杀了,哪会还为她安排住处。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还算是顺利。张子轩不会马上完全相信,这点她预算到了,要是张子轩会那么容易轻信他人,估计他早就死了四五次,但就算如此,小厦相信,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不会断的。
“阿轩呐,你赶紧想起我来,然后我们才可以继续找楼楼玩,我会帮你的。”,小厦嘴角上扬,眼眸里的天真无邪完全褪去,她心情愉悦地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
“以前,你总是乐此不疲地找楼楼的麻烦,也该玩腻了。这辈子,我们换一种更好玩的玩法,你说好不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