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躺子(注:死人)!”
“果然没错。这天也太晚了,你瞧拉车的马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今晚就在坳子山上过夜。我派兄弟们送二位上山,咻——”
“请吧。”
“这......这多不合适,我们走着也能下山,就不劳烦你们了。”
“是不给面喽?”
“哪敢哪敢。”
警署队员在土匪窝里过夜,他们二人越想越不是那么一回事,在连连推脱不开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土匪上了山。
马突然跑掉就是麻老六搞的鬼,走着下山,这也就是孙仁贵说说,他真是恨不得把朱文宝请的那顿饭给吐出来,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两个空着手走在前面,身上没了手枪,只能不停按照后面人指的路往山上走。
在走过一片漆黑的夜路以后,突然不远处有一大片火光亮着,寨子里面还不断传出欢呼喊叫的声音,打老远就能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走进寨子大门,一整只野鹿被架在火堆上架烤,火堆旁边的人都拿着碗等着倒酒,火光的热浪下,有的已经出了不少汗,并且搭着肩膀聊的热闹。
“你瞧见大哥的身手了吧?”
“那枪法真是绝了。我们都以为野鹿得逃掉呢,结果啪啪啪四枪,你猜怎么着,那鹿就扑通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凑近一瞧,鹿的四条腿都被打断了。”
“知道知道,大哥早年闯关东的时候,还碰到过熊瞎子,那家伙可比鹿大的多。”
“喜子喜子,再来一碗。”
“你小子可真是馋坏了,行行行,再给你倒满。”
“来,接着喝。”
“瞧见没,这大晚上还有人上山,真是不简单啊。”
“没看到那身狗皮嘛,有的热闹看了。”
“人......人也太多了吧。”
“咳~~~,文宝,别抬头,别忘了规矩。”
进了堂门的孙仁贵本以为土匪吃穿都破破烂烂,可低着头用眼一瞟根本就不是想象之中的那番样子。
一张宽敞的长桌是用整棵粗树劈开而成,上面摆满了两排喝酒用的碗。
大堂往前五米的高台上一把花梨长椅,长椅上放着一整张带头虎皮,看来主角还没有登场。
孙仁贵他俩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殷云庆早就跟其他人说闲话去了,他们只能傻站着。
不知所措之际,突然身后有一个喝酒红了脸的人一把搂住朱文宝的肩膀,朱文宝扭过头咧嘴憨笑了起来。
当匪首寇三海从一个帘子后面走进来,下面的氛围都轰然热闹了起来,好吃的瓜果也摆了一桌子。
“大哥,我肉都烤好了!”
“不错不错,进屋前就闻到了香味。”
“大哥,人我已经迎上来了,就下面站着那两个。”
“人都来了,给他们上座吧。”
“行。喜子,给二位客人上座。”
这么两个警署局的生瓜蛋子以为能坐下歇息,可喜子拿过来的凳子却是前面两条腿被锯短一截的,人坐在那一定是不舒服的。
朱文宝坐下去之后才发现异常,人还差点滑下去,他用脚顶着地直把pì股往上面靠,同样孙仁贵也清楚这哪是款待啊,简直就是折磨。
这个时候众人往两侧后退,烤好的鹿肉被人从外面的炭坑里架了进来,肉的表面滋滋地泛着油光,他们手里的刀子都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香,真香!”
“二位,坐的还舒服吧?”
“我坐不住啊。”
“坐不住也得坐,少说几句。舒......舒服舒服,谢谢啊。”
“大哥,车上的兄弟怎么处理?”
“把桌子上的东西清一清,把人放在上面。”
“是。”
车上的人也因为颠簸眼角处有褐色的血流出来,人抬进来以后放在朱文宝他俩面前的桌子上。
尸体上遮着的白布露出一角,他瞧了一眼就闭上眼睛嘴里直念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殷八爷早年闯荡的时候伤到了右手,右手紧揪在一起无法伸开,他用手背按着架子上的肉,另一只拿着刀子割下一块大口嚼了起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