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前还深呼吸了,他一直都在做心理建设去面对他,觉得差不多了,才转身。
但俞南霄并没有再看他,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在休息。
余屾自觉的把脚步放轻了,随后把醒酒药端到了他的面前。
“你要不要先把药给喝了,这样会舒服一些。”
一开口的同时,俞南霄就已经睁开了眼。
目光深沉就这么盯着他。
盯了好一会儿才伸手端起了杯子,几口就把药给灌好了。
余屾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余屾转身朝着外面走,就听到了身后凉凉的声音,“回来。”
余屾停下了动作,倒也没回头。
“和你说话听见没。”又响起了俞南霄不耐烦的声音。
余屾掐着自己的手心,这才走了回去。
“还有什么事?”
俞南霄踢了你脚自己旁边的沙发,言简意赅,“坐。”
余屾只看了一眼,“不坐了,你还有什么事?”
只听到俞南霄的轻笑,“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还是觉得我刚好疯程那个样子,会牵连到你,害怕我打你?”
余屾没有这么想,所以轻轻的摇了摇头,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俞南霄这才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自己主动的还是别人劝的?”
“什么?”
俞南霄捏捏自己的眉心,“我问你是自己想要来劝我,还是别人让你来的。”
余屾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别人劝的。”
俞南霄冷笑了一声,“也是,我怎样关你什么事呢?”
“这是宛宛姐的婚礼,她今天结婚,你确实喝多了。”
“嗯,有些冲动。”原本确实憋了一身的火气无处发泄,但听到软软糯糯的一声哥之后,那点儿火气好像就消的差不多了,有好多年没听到这声音了。
多少年没听到这一声哥了。
被余屾拉着走的这截路,他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明天我会和渠宛说清楚的。”
余屾也嗯了一声。
“去给我倒杯水,我渴了。”俞大少爷开口吩咐着。
余屾当即就起了身,去倒了杯水。
全城俞南霄的视线都紧黏在他身上。
“谢了。”
看到杯子被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俞南霄开了口。
“没事。”
这次没用俞南霄开口,他主动的坐了下去。
俞南霄倒是慢条斯理的喝着热水,他不开口,余屾也不问,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你妈身体还好吗?”
余屾点点头,“这几年身体好了些,但还在吃药,受不了刺激。”
“心脏病确实需要药物控制。”
“嗯。”
“工作呢?还顺利吗?忙不忙?”
“就那样吧,经常去跑活动,我也挺长时间没回家了,他们现在已经不太管我了。”
听到这俞南霄自嘲的笑了笑,“毕竟我现在让他们很放心。”
余屾垂下眼,当然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呢。
俞南霄现在确实让他的父母很放心,即便他得父母对娱乐圈这些都不关注都不了解,可依然知道他的那些花边新闻。
不过那些花边新闻,每一个都再拍打着余屾的神经,一次又一次的告诉着他。
如今俞南霄喜欢女孩子,很喜欢,当初也只不过是年少不懂事才犯了错而已。
房间里又安静了很久。
余屾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俞南霄也知道自己该让他走了。
可他们都开不了口。
即便是坐在一起,这些年也从未有过。
他们就连见一次都很困难,偶尔遥遥的看一眼,甚至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俞南霄心口酸痛,总归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如今好不容易才回到正轨上面。
好不容易才断干净了。
“你走吧,我要睡了。”
“好。”
余屾也没做停留,直接起了身,再次朝着门边走去。
“以后别叫我哥了,我嫌恶心。”
余屾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呼吸都跟着困难了起来,压抑着自己即将汹涌而出的情绪,“嗯,以后不会了。”
他说完这句话,控制着自己,打开了门。
听着身后门合上的声音,俞南霄几乎也是一瞬间就起了身。
痛苦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下一秒快步的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朝着走廊张望着。
早已经看不到了余屾的身影了。
俞南霄已经后悔了,为什么刚刚要说那样的话。
被叫一声哥,不是他做梦都想要的嘛,为什么自己要亲手的斩断了呢。
为什么不能给自己留一点儿念想了呢。
俞南霄吐出了一口浊气,站在门边很久很久,才转身回了房间。
余屾撑着墙壁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楼道里。
随意的坐在了楼梯上,按着心脏的手用了些力,紧抓着那处的衣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