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再困难,盐务监也要做!”
杨勇捏了捏眉心,直接拍板道:“人员统筹一事,由李大郎暂时负责。火源问题,就交由怀义去做吧。”
“喏。”
李少值对杨勇的安排并没有表现出异议,反倒是史怀义却面露迟疑,正了正身子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杨勇却直接摆手打断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怀义你若有疑虑之处,可向李大郎和你二叔请教。
莫要让本王失望。”
杨勇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史怀义便是心中有话,当下也不敢再说,和李少值一起向杨勇弯身作礼,告辞离去。
而就在李少值和史怀义离去后不久,杜如晦缓步走到杨勇近前,将手中的纸册呈了上去,道:“殿下,臣算过了,之前计算的盐务监人员俸禄可行。
殿下可要差人将大家召过来统一宣布?”
杨勇摇了摇头,道:“李大郎今日提出的两点,怕是盐务监接下来有一段时间要忙了,本王就不打搅他们了。
你去将东西送给史怀义,之后再给民部送去一份就行了。”
“喏。”
……
议事堂外。
“史总监留步。”
史怀义还未走远,便被后出来的杜如晦追了上来。
史怀义对杜如晦还是很尊重的,见杜如晦一人追上来,心中虽有不解,但还是主动拱手作礼问好,“杜参军。”
杜如晦追上前来,笑呵呵道:“史总监走的好快。”
“殿下交代的事情紧要,在下不敢耽搁。”史怀义谦声一答,随后问道:“杜参军叫住在下,可是殿下有事吩咐?”
杜如晦从袖中掏出两沓宣纸,递给史怀义,道:“这是殿下前几日拟定的盐务监各级官员的俸禄。
殿下本想今日过来顺道将此事宣布了,不过现在看盐务监这几日可能上下调动紧忙,便让在下将此物交给史总监。
待盐务监这边安稳一二之后,由史总监再知会大家即可。”
“殿下厚恩。”史怀义面容当下一肃,正色接过那两沓宣纸,道:“杜参军放心,在下一定将盐务监人心聚拢,绝不负殿下所托。”
“史总监明白就好。”
杜如晦笑着应了一句,但说完之后并未离开,而是一直默然站在那里,让史怀义有些摸不着头脑。
“杜参军还有事?”
史怀义试探性地道了一句。
“史总监没有事了?”
“呃……那我……应该有事?”
史怀义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杜如晦的思路。
杜如晦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再继续沉默,直接道:“既然如此,在下就直接问了吧,史总监可知,李大郎为何要在今日向殿下建策?”
“呃,或许……”史怀义脸色尴尬,憋了许久才道:“或许是……恰好赶上了今天?”
杜如晦瞧了一眼史怀义,道:“史总监心中真是这么觉得的?”
史怀义脸色更加尴尬,尤其是眼前这少年郎明明要比自己年轻许多,可自己竟然有一种被眼前这杜如晦看透了一般的感觉。
李少值为什么会在今天找杨勇建策,史怀义当然不知道,甚至说,他也完全摸不着头脑。
现在杜如晦问的如此直白,史怀义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请杜参军解惑。”
“史总监可知,李大郎在殿下这里还有其他任用?”
史怀义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巴蜀盐务监的事,史怀义也是知情人,所以他对于李少值来盐务监的目的,大概也清楚一些。
杜如晦见史怀义能猜到一些,心中不免松了口气,暗道史怀义还没有太蠢,继续道:“既然这样,那在下就明说了吧。
李大郎和史总监都是殿下以后的得力干将,未来一南一北,位高权重。李大郎如今在殿下面前拆史总监的台,并非和史总监有怨,而是自保。
所以这火源一事,史总监是可以相信李大郎的。”
史怀义听得这话,方才恍然。
他就说自己从来都没有得罪过李少值,这家伙为什么要在杨勇面前拆自己的台,明明这些事都可以和自己提前说的才是。
现在得杜如晦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应是自己这段时间对李少值太关切了。
如果按他所猜测的那样,李少值是未来的巴蜀盐务总监,那以后也定然在盐务监有不小的份量。
而自己是京畿盐务总监,如果自己和李少值走的太近……
虽然目前可能没什么事,可一旦杨勇最后坐上了那个位置,他又怎么可能让两个关系好的人同时在盐务监身居要职?
一念至此,史怀义才发觉自己的愚蠢。
若不是李少值及时拆台,若不是杜如晦追出来主动解惑,自己恐怕临了也想不明白这些东西。
“杜参军教诲,在下明白了。”
史怀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