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守城不语。
等了许久,未见回应,俞氏颤颤巍巍接过休书,泪水再一次决堤,又是大哭一场。
等她哭完,顾守城才道:“今日祠堂除名,嫁妆如数奉还。他日各自婚嫁,互不相关。”
俞氏想说什么。
可面对眼前依旧冷漠的男人,她已经羞于开口,只好抹着眼泪灰溜溜离开了。
关于顾温婉,顾守城在寺庙时曾她说过,若还当他是父亲,她就还认她是女儿。
可顾温婉却冷笑讽刺道:
“女儿?呵!我这个曾经名副其实的嫡女,在父亲你的眼中,还不如顾南幽一个庶女,如今倒如愿了,我的身份真不如一个庶女。以其再顾府遭人嫌弃憎恨,还不如在程府认个亲爹,当个嫡女。”
顾温婉的冷漠,以及最后离开时的决绝,让顾守城知道,这才是他以为温柔懂事的女儿本来的模样。
儿女均已长大。
他看不透,也猜不透了。
顾大将军与俞氏和离很快传遍皇城,引起一片哗然,只因俞氏不是被休弃。
百姓们认为是顾大将军太过宽宏大量,如此一来更显得俞氏的不堪。
当天夜里,寝房内炭火烧的很旺,顾南幽找人采买了一张美人榻
,此刻就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捧精致小暖炉,仔细端详着小暖炉上的花纹,面上带着浅浅笑意。
摄政王来时,便是看到这一幕。
仿佛一身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从窗户而入,他轻轻走来,顾南幽正好侧头看去,大概知道是他,正打算起来相迎。
谁知……
“不必起身,本王马上就走。”
说罢,他已来到顾南幽身旁,拿出一颗药丸就递到她嘴边。
这药丸与之前在九黎山上时,药老趁她不注意强灌进她嘴里的药丸一个颜色。
顾南幽没说话,张口吃下药丸,就听到邪魅声音缓缓传来。
“好生休息!”
话音一落,只见一抹红影闪身离去。
顾南幽静静看着风尘仆仆而来急匆匆而去的摄政王。
不曾想过权倾朝野、果断杀戮的他,也有这般暖心的一面。
皇甫夜倾,这个曾经让她感到冰冷的名字,竟然在此刻让她不再那么寒冷了。
……
而俞氏刚回俞府不到三日,就传来俞将军与程柏川见面的消息。
很快,俞氏入了程府大门,只是一顶花轿,四人抬,吹吹打打也不显热闹,且不入正门,以妾室之礼宴请几桌,走了个过场,将俞氏气得大闹洞房,对着程柏川就是拳打脚踢。
“你说过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就是这个?”
“你许我正妻之位,到头来不过是个妾,连正门都不得入,你让我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程柏川站着不动,任凭着俞氏撒泼,可她越来越来劲,程柏川神色一变,一改偷欢时对她的百般呵护,一巴掌便裹在俞氏脸上,直接将她打翻在地。
“一大把年纪了,还想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看不清境况吗?”
说罢,程柏川甩袖而出,并重重关上房门,只留下俞氏在洞房中哭泣……
又过几日。
一天黄昏,一名公公带着圣旨来到一座府邸前,身后是一帮戒备森严的御林军,等到公公宣读圣旨声音落下,御林军立马上前捉拿跪了一地的众人。
他们没得到任何消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被抓了。
一家之主,当朝重臣大呼冤枉,说公公假传圣旨,要面前圣上,讨个说法。
然而,话音一落。
他就看见一抹红影缓缓走来,当即睁大了眼睛,伸手指着红影颤颤巍巍开口。
“摄政王,你、你竟然没死?”
说罢,转身就要逃,却被御林军死死按住,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拼了命挣扎,因为他知道若是落到摄政王手里,受尽折磨不说,他恐怕连死都不能安生。
摄政王盛气凌人走到那位大人身旁,轻笑一声,一脚踩在他一脸富态的脸上,用力拧踩着。
痛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冰冷邪魅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本王不过失踪一下,都能让你们认为本王已经横死,当朝廷重臣都能当到这般异想天开,看来是安稳日子过够了。”
说完,摄政王一个眼神瞥过去。
“铮”的一声!
一名御林军一把抽出利刃,瞬间砍下一人头颅,直接那位朝廷重臣面前。
吓得被抓众人惊恐万状,一些胆子小的家眷早已吓破胆,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头颅血液洒在重臣脸上,吓得他面色发白,浑身发软,连挣扎都没了力气。
“摄、摄政王想要知道什么,下官定当……知无不言,知无不言啊……只求放犬子,留个香火。”
“呵,圣旨已下,留你全族,已是法外开恩,本王爱莫能助。将死之人敢跟本王谈条件?”
话音一落。
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众人吓得瘫软在地,此刻的摄政王就是地狱而来的索命阎王,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
只要他那摄魂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