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临了临了,顾南幽却在此时蹭了蹭摄政王胸膛,微微有些泛凉的薄唇本该落在柔软唇瓣上,却因顾南幽的动作,从而落在白皙细腻的脸上。
酡红肌肤温温润润,有着淡淡清香,却极富魔力,能暖进心间,身心愉悦。
轻轻的,痒痒的。
顾南幽以为是讨人嫌的苍蝇或是吸人血的蚊子,抬手一巴掌就拍在自己脸上。
“啪”
的一声!
声音有些响亮……
自己脸上却没有丝毫感觉,察觉到不对劲,她猛然睁开惺忪睡眼,入眼便看到阴晴不定的摄政王,而自己湿哒哒的手却落在他脸上,并且那脸上沾了一脸水,甚至祸及了周边发丝。
她这是动手打摄政王了?
顾南幽太阳穴突突,脑子里一片空白。
太惊悚了!
一定是在做梦!
顾南幽赶紧收回手,竟罕见地朝摄政王谄媚一笑。
“纯属意外。”
气氛一时间静溢无比,她都能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
一滴水滑过摄政王侧颜,流到下巴后,便直接掉落水中,摄政王喉结再次动了动,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水渍,挑了挑眉,道:
“无妨,确实纯属意外而已,本王可以理解。”
“……?”
此话一出,顾南幽睁大眼睛,感到不可置信。
他竟然不生气?
等到顾南幽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在何处时,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本就脸颊酡红,这下直接红到脖颈去了。
“这?我们……怎么回事?”
就睡一觉,怎么就这样了呢?
此时她犹如炸毛的猫儿,脑袋空空,一脸迷茫。
摄政王伸手扶额,低低笑了起来,令顾南幽毛骨悚然的低笑之后,他不紧不慢站起来,抬手捧着她一侧脸颊,还用修长手指轻轻抚了抚之前被他亲吻过的地方。
“本王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本王就想泡泡温泉,小病猫就忽然紧紧搂着本王,硬是要睡在本王身上才觉得舒服,本王念你多日奔波操劳的份上,也就随你了,谁知,你竟然对本王动手?小病猫,你说你该当何罪?”
顾南幽强装镇定,撇开头,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没说话,只是在思考他之言是否可信。
但看到自己衣衫不乱,倒是衣袍微微敞开,露出大片肌肤,想来话中十有八九为真实。
见她如此模样,摄政王收回手,邪魅一笑,指着茶桌道。
“那里有衣物,也有证据,本王去换身衣物,待本王回来之时,先想好如何恕罪?懂?”
说罢。
摄政王不紧不慢上了岸,慵懒的走了出去。
摄政王一走,顾南幽快速上岸,朝茶桌而去,一眼就看见了摆在茶桌上的一副画像,上方画面让她瞠目结舌。
一女子在水中搂着红衣男子腰肢,头埋在男子胸膛处酣睡,还睡得如此安然,神情顿时甚是精彩……
可渐渐地……
她神色平复下来,目光落在画上没移开,静站了许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许沉重,最终苦笑了一下。
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竟连自己也看不懂了……
一旁放着一套崭新红衣,模样与她当初救摄政王生母时所穿的红衣有些相似,质地细腻柔软,纹路图案栩栩如生,华丽又气派。
看起来无可挑剔,只是不知是否合身……
摊开一看,白色里衣与鲜艳肚兜皆露出了出来。
“……”
摄政王再进来时,一抹红影印入眼帘,一英姿飒爽的女子,斜靠着茶桌,一手捧着茶杯浅浅品尝,一手拿着画作静静端详,模样很是悠闲。
见此,摄政王微微扬眉,轻步走去,至她身后时,就已看到她手中画作模糊一团,许是觉得画面还不够惨不忍睹,她又噗一口茶水在上面……
私底下毁灭罪证模样,竟然这般堂而皇之。
“咳咳!”摄政王轻咳一声。
顾南幽瞬间僵直了身子,机械般回头看一眼身后之人,又瞬间回过头去,将茶杯、画作整整齐齐摆放好,随后正襟危坐。
余光中,摄政王从她身后走到她对面坐下,斜靠着椅子,抬手微微撑着脑袋,就这么邪肆看着她。
起先还好,她还能蹦的住。
时间一长,做贼心虚的她渐渐如坐针毡,最后在稳如泰山的摄政王面前,她只得率先开口。
“府中之事,想必影三已经事无巨细禀报,至于北歧云间殿下与三皇子之间交易,恐怕与此次刺杀有关,至于忽然出现别庄外的太子殿下,民女觉得这其中有一定关联。”
摄政王勾唇,“此事先不谈。”
“啊?”
“先来谈谈某只小病猫毁灭罪证之事。”
撇开话题依旧没用,摄政王开门见山了。
对此,无论心中有多大波动,面上顾南幽将镇定自若拿捏得妥妥的,淡淡对上摄政王视线,缓缓开口:
“好啊!摄政王想要从何谈起?”
“你觉得呢?”
“民女觉得此事就此作罢。”话说得理所当然,还颇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