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幽抬头仰望天空,天空一片洁白无瑕,没有刺眼的太阳光,也没有夜里才可以看见的满天繁星。
徒手摘星么?
其实……也不难。
夜幕降临,顾南幽回到府中,与家人一同用晚膳,父亲看着还依旧坐轮椅的顾南疏发愁,还说托人找到了一位江湖侠医,听说很有名头,过几日想请进府给顾南疏治治双脚。
顾南疏拿筷子的手一顿,避开顾守城的视线。
“父亲可还记得半个月前的齐疆医圣?”
说到这个,顾守城瞬间不说话了,也不再提江湖侠医之事。
见他们打哑迷,一副不想让她担忧的模样,顾南幽觉得这其中有事,估计还让父亲颜面无光了。
其实顾南疏双腿早好了
,只是她跟顾南疏说要暂且瞒着,就连父亲也不能说,所以父亲一听说谁医术好,就想请进府中给顾南疏医治双腿,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她没有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而是替顾南疏说话:
“父亲,真正有能力的医者又怎会千里迢迢来皇城,还顺耳让你听到他们医术高明了呢?依我看,那些大多数人里都不靠谱。就算有真本事的医者,也不一定能够治疗顾南疏的双腿。
他吉人自有天相,你看看,他近日的气色明显好多了,想必是之前皇上派来的御医开的药方起到了作用。”
此话让顾守城略有些欣慰。
至少现在他们兄妹的感情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坐在一起吃饭也算和和气气,
知道幽儿是在宽慰他,可他仍然吃不下几口饭。
唉……
要是婉儿也能坐在这里一起吃饭,一家人也算其乐融融了。
可惜啊!
自从把俞氏软禁在祠堂后,她便不愿再见他了。
给她一些时间,希望她能自己想明白。
用膳之后。
父亲先行离开,顾南幽本来也想快速回幽兰院,但她却慢下来,等顾南疏跟上来。
两人一同朝后院走去。
期间,她问起顾南疏饭桌上他隐瞒之事。
顾南疏料想到她会问,也没有多加隐瞒,便说给她听。
原来是父亲一直担忧顾南疏的双脚,御医开的药方说是只能缓解他的痛苦,无法治愈顾南疏的双腿。也不知从何时起,顾南疏就不再服药,并且悄悄将熬好的药汁给偷偷倒掉了,有一次正好被父亲撞见。
父亲以为顾南疏是因为双脚再无治愈可能,表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已经开始自暴自弃。所以就开始疾病乱投医。
前前后后不知找了多少自称‘神医’之人,被扔出府中的扔出府中,被送官的送官。前些时日正好听说齐疆医圣来皇城了,父亲就花重金将人请进府中,熟料是个假医圣,进入府中不但是想要窃取情报,还想至顾南疏于死地。
幸好发现的早,否则顾南疏命休矣。
说完之后,顾南疏倏尔一笑:
“你可知皇城京兆尹如何调笑说我们顾大将军府?从我们府上送过去的犯人都快塞满他们的牢房了。”
京兆尹便是皇城的知府。
只是比地方上的知府官衔要大,但比大理寺和刑部那些官就小了许多。
渣师、荷衣等人就是顾南幽亲自送过去的。
再加上父亲和顾南疏送过去的,前前后后加起来已不知多少人。
“京兆尹里的大人估计正偷着乐呢!”
犯人送过去,人证物证俱在,一不用审二不用查,只要把犯人押入牢中,就办成了一桩案子,这两三个月,小案子刷刷的破,政绩必然提升不少。
他们怎会不偷着乐?
“那是自然。”顾南疏忽然正了脸色,“为何不告诉父亲,他若是一直折腾也不是办法,容易折腾出事来。”
顾南幽知道,父亲寻医心切,容易让人钻空子。
但父亲性子直,心中藏不住事,知道了反而不是好事,至少现在不能。
“过几个月再看看吧!经过齐疆医圣之事,父亲恐怕不会乱寻医了。”
两人正聊着。
新来的管家匆匆走来,“三小姐,摄政王府的李管家来了。”
李管家来了?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她来到大门口时,李管家递给了她一封信就走了,没说是什么事,只说是摄政王让他送来的。
见李管家走了,顾南疏微微蹙眉,目光冷冷盯着她手里的信笺。
“你与摄政王很熟?”
顾南幽抬头看他一眼,不解反问:“为何这般说?”
“我可从未听说摄政王会与哪家小姐书信往来,你倒是第一个,你可别告诉我,你们在书信传情。”
顾南疏的语气可不是惊讶,而是有些隐晦冷然,貌似察觉到了信笺的不同寻常。
“顾南疏,我发觉你这人很阴暗,我怎么就不能与摄政王谈情说爱了?说得好像我很差劲,配不上人家摄政王一样,说实话,我还看不上他呢!”
“少扯别的,说正事。”顾南疏刮她一眼。
“行吧!说就说,之前我收到过一封血书,是大理寺少卿所书,摄政王让人送来的这封信估计与宋四司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