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禁区的时候,把脑袋撞烂了,现在看不懂地图,你把路线给我说清楚。”
卑微的小矿工露出惊讶的语调:“脑袋烂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抓住自己的头发:“哥们怕吓着你,要不脑袋拿下来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我给你说一下就行了。”
矿工一边讲述,一边跪在地上画图。
他说的路线,我其实也没完全听懂,但此时矿洞深处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大概路线就是这样,我也没去过,你可千万别让我带路啊。”
我轻轻颔首:“放心吧,不会的。”
说完之后,我根据听到的位置,从岩壁上掰下一枚小石子儿朝他砸了过去。
“老王,你扔我干嘛?”
我心中一紧,高估了自己的腕力。
“闭上眼,别出声,否则我就带你走。”
我给周密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打晕他!”
“得嘞!”
周密大摇大摆的过去,矿工还是忍不住发生:“老王,我刚就想问你,你旁边这人谁啊?”
“一个比我死的还早的倒霉蛋。”
我回了一句,接着就听到了惨叫和闷响。
“搞定!”
周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时候从矿洞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摸出手机吗,把地上那个用手指画出来的路线图拍下来。
然后和周密和我一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把自己染成黑色,然后像两只壁虎一样贴在岩壁上。
没过五分钟,一群刚下班的矿工过来了。
“小李,你怎么睡这儿了?”
一群人赶忙过来关切,周密刚才打晕他那一下不清,小李被唤了好久才醒过来。
“我我我,我刚才梦见老王了,他给我托梦,说是找不着出去的路了。”
这话一出,十多张黝黑的面孔上,解释惊骇之色。
“你别瞎说,上头不让聊这事儿。老王也是自己喝醉酒跑进禁区的,又不是别人害他。”
一个像是小领导的人,训斥了小李几句,然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扶着往外走。
“今儿别上班了,好好歇一天,你肯定是太想念老王,犯癔症了。”
等这群人走后,我和周密才从岩壁上下来,同时舒了口气,然后相视一笑。
“彭爷,你像从某个热带大陆逃难过来的。”
我冷冷一笑,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然后找出刚才拍下的路线图。
“这才像样嘛,墙上那个图乱七八糟的。”
刚才的矿工小李,只给标出了一条简单的单行道,按照路线走就行了。
我和周密继续深入矿洞,路上又遇到了好几拨人,每次遇上了,我俩就学壁虎。
这些人肯定也想不到,会有人以这种方式潜入进来,连个往两侧岩壁山多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随着逐渐深入,遇上矿工的频率越来越低了,最后更是完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我们这一路上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具体到了什么地方。但是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洞道两侧连电灯都没有了,彻彻底底的走入了黑暗之中。
“彭爷,你说刚被说起的那个老王,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周密和我并肩而行,我淡淡道:“你可是从来不怕这些东西的。”
“是不怕啊,我现在是特期待它能出来给带个路,也省的咱们摸黑找路了。”
我从兜里摸出烟来,本想弄个光亮,一想到这里是矿洞深处,还是马上放弃了这种作死行为。
继续前行一段,矿洞变得越来越窄,一声轻微的金属脆响从十多米外传来。
我停下脚步,周密急声道:“没事儿彭爷,是我,我不小心踢了个小石子儿出去
。”
“可这不是石头的声音!”
我回头看了看,幽深黑暗的矿洞,早就看不到光亮,应该不会有人过来。
不过在一座正在运营的矿山内部,有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区,本身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拿出手机照亮,看到了正前方一道对开暗红色闸门。
刚才周密踢出的石子儿,就是撞在了这道门上,才发出了声响。
到了近前,我们俩开始对着铁闸门琢磨起来。
“这么重这么厚一道门,那个老王是怎么进去的?”
我和周密被困在了门外,周密直接去拧门上的螺钢阀门:“不是喝大了吗?醉汉多添三分劲儿,指定是撒酒疯把门打开了。”
周密哼哧哼哧用了半天劲儿,铁闸门才略微有了些动静,想要完全开启,还得花更大的力气更多的时间。
“醉汉也不一定就是傻子,这么费劲的门,他一个人开不了!”
我摸着下巴评点,周密已经满头大汗:“你能不能先别说了,帮我一把不成吗?”
“一般来说,开这种重型闸门,都是借用杠杆原理。找个铁棍儿插进阀门里,然后几个人轮流去拧它。”
我无视了周密的抱怨,继续在一旁研究评点。
果不其然,在阀门上找到了几个可以穿过金属杠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