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声,毛宏图主动跟我说起这些,恰好击中了我现在最大的疑问。
“其实不光是我,老海和小包也都知道这件事。说到底,这事儿是我们四家联手促成的。而且,是花家主动提议的。”
毛宏图叹了口气,开始回忆起来。
“因为五脉之中,只有谭家不愿改姓偷生,所以他们家一直遭受打压,人丁单薄。”
“在十多年前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对姐弟。花家跟我们说,念及五脉旧情,不忍心姐弟两个流离失所,就收养了他们姐弟两个。”
“可是在五年前的时候,谭月秋突然病逝。花家为了照顾还年幼的谭旗夏,就让在外上学的花倩倩回了家。”
“改换面貌,变成了谭月秋的样子,欺骗谭旗夏。但是在三年前,谭旗夏也病逝了。”
听到这里,我终于完全知晓了守墓人的身份,他就是谭旗夏,他能够诈死骗过我,那么骗过其余四家人,想来并不困难
。
“为了照顾一个孤儿,犯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还让花家二小姐专门整容扮他姐姐?”
毛宏图眼神一屏:“这也是我在意的地方!花家把谭家这姐弟俩,看的太重
。”
“尤其是三年前的时候,我在葬礼上看了谭旗夏一眼,他全身严重溃烂,死的不明不白。”
“而且花家的人,拒绝我们靠近尸体。甚至谭旗夏从生病到病故,我们都毫不知情。”
“我一直在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这个隐情,会不会就是导致花家所有人惨死的原因!”
毛宏图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多年之前,我就怀疑花家心怀不轨。”
“百年前,谭氏一族分家,分的很彻底,并且各自都只继承了自己擅长的那一部分。”
“但是花家的前身,只是负责给谭家嫡系种植药草的药农,甚至都不通医理。古往今来,他们都幻想着能够更进一步去接近嫡系。”
我渐渐有所明悟,但为了伪装自己,还是得让毛宏图自己说下去。
“花家收养了谭家姐弟,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后来才渐渐回过味儿来,虽然嫡系只有两人了,但他们的身份还是正统。”
“所以花家很可能是想利用他们两姐弟的身份,从南郊开始向城内渗透。”
我皱起眉头:“可是他们不都已经死了吗?”
毛宏图点了下头:“先是谭家姐弟,昨晚更是整个花家。我觉得看出花家野心的人,不止我一个,而是另外两家的人,暗中动了手。”
我呆愣当场,毛宏图真的是想多了。我和周密都心知肚明,毒杀花家满门的,就是诈死的谭旗夏。
“老哥你分析的有道理。”我敷衍了一句,继续道:“但这跟我有啥关系?”
毛宏图神色一屏:“当然有关系了,无论怎么说,花家已经没了,但是我们其他三家的命脉,还在南郊。”
“那上万亩的药田,如果无人看管,那我们三家也就完了。”
“现在老海和小包虽然没正式表态,但每个人都在盘算着药田的归属。”
我淡然道:“这有啥需要纠结的吗?量一下,三家平分不就得了?”
毛宏图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光头:“没那么容易分,而且也不想分。”
“其实吧,除了花家的人,我们三家,对于种植药草一事,并不是那么擅长。”
“地面上那些寻常的药材,也就罢了。但是我们也曾经身为诡医,真正需要的那些好东西,其实只有花家的人能种的出来。”
我豁然开朗:“所以你们还是想找花家的人来管理?”
“没错!”毛宏图沉声道:“中低层的班子,肯定必须还得是花家的人。但是负责领导他们的人,可就让我们三家为难了。”
“都想出人,但都去的话,肯定得打起来。所以啊,我刚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找一个精通诡医之术,能辨识药草的外人!”
毛宏图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很是意外。、
“你想让我接花家的烂摊子?”
毛宏图连连摆手:“怎么能是烂摊子呢?你要是能彻底接管花家,那就等于掌握谭家五脉的生死。”
“我做不到!”我直言道:“我就是个外人,而且我对种花种草没兴趣。”
毛宏图继续劝说:“你是谭秉峰的传人,这个身份对于接管花家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你既不算外人,用不会被算作是五脉之内。”
“如果你担心接管花家的难度,我可以帮你啊。我可以为你安排一切,你只需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就已经足够了。”
我明白了毛宏图的心思,这个光头佬绕了这么大一圈儿,就是想用我来做他面而上的傀儡。
真正想得到花家的,是他!
“怎么样?只要你接管了花家,就有了自己的基业。日后再去找巫彭后人挑战的时候,不就更有底气了吗?”
我摸了摸下巴,沉声道:“还是让我先想想吧。”
“你也知道我是从山村里来的,我也不是自卑,只是有点儿担心把那些药给养死了,你不说有上万亩吗?”
“这要是出点啥事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