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明明是在调查的,反而有了种做贼心虚的错觉。周密找了个装橡胶原料的袋子,将四颗橡胶人头撞进去,三个人蹑手蹑脚的离开。
为了避免赵传宗察觉,我和叶芸先回到了联谊会现场,周密一个人去把橡胶人头放去了车上。
联谊会上表演的节目,属实没什么看头,但刘强要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氛围而已,表现的很兴奋,时不时上台发表几句慷慨激词。
我一直默默关注着赵传宗,他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一直和坐在他身旁的赵满良充斥着欢声笑语。
从我这个看过去,一副‘父子’间其乐融融的景象。
联谊会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才散场,赵传宗搀扶着赵满良离开。
周密也早就赶了回来,已经清洗过了手上的伤口,拿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把给他的手拍了下去:“看见了,回医馆我就给你包扎。”
周密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我一起看着人潮离去的方向:“赵传宗没发现咱们把他的‘艺术品’偷走了吧?”
我皱起眉头:“不好说,但他没露出任何的马脚。我刚才听驿村的人说起,他们中有一部分还是想回家过年的,不知道赵传宗会不会也会走?”
周密咧嘴一笑:“你是怕他走了就不回来对吧?这个好办,我安排!”
“你怎么安排?”我将信将疑。
周密挺起了胸脯:“这还不好办?让他加班啊,年假期间,本来就需要有人留厂看守。我在轮值人员的名单上,把他的名字加上不就行了?”
看着周密一副炫耀的神色,我无奈叹气:“知道了,不愧是周副厂长,都学会滥用职权了。”
周密挠了挠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联谊会结束之后,工厂的年假就开始了,刘强过来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赶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去了。
我们也没有继续久留,开车回家。
到了车上,我代替手上受伤周密开车,他一个人在后座又研究起了那四颗橡胶人头。
“水平确实很一般。”周密摆动了一阵,开始问我:“彭爷,你还是觉得这只是赵传宗的小癖好吗?”
我不加思索道:“这一堆橡胶,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赵传宗没选择买一把雕刻专用的刀具,而是用了医刀,让我很在意。”
“在驿村的时候,赵传宗主动向我表露过心迹。他说自己和田建华不同,在诡医一道上没有天赋,而且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打算成为诡医。”
周密想了想:“我试过他,他的确不是诡医,我应该不会看错。”
我对周密的话只认可一半:“赵传宗不是诡医,我也能看出来。就算没学过雕刻,但常用医刀的诡医,手上的功夫不会差到这么离谱。比如我,就算没专门练过,但用刀雕个胡萝卜还是很轻松的。”
“关键还是在于,赵传宗毕竟曾经守着一堆医术。就算曾经没有认真学习过,但田建华的死,他肯定还是会对我有所怨恨的。”
“如果我是他,也会选择伪装出人畜无害的外表。然后暗中找寻机会,为自己的兄长复仇。想要对抗我这个诡医,他唯一的筹码,就是谭秉峰的传承!”
周密面上有些呆愕:“原来你也这么腹黑?我以为咱们H市阴行里心眼儿最脏的是赖茂盛呢,难怪你们俩能玩到一块儿去。”
我无视了周密的讥讽,继续道:“我现在头疼的,是如何安顿赵传宗。他对我不构成威胁,但如果放任不管,难保不会误入歧途。可田建华的死,已经是事实,我没资格去劝他放下仇恨。”
周密一脸轻松的样子:“找个地方关起来不就行了,留条命,然后关他一辈子。只要跟邓爷说一声,这对他来说是件小事儿。”
我轻声叹气:“现在我们对赵传宗的看法,都只是猜测,还是得探出他的真实意图之后再说吧。再说了,我觉得再去针对赵传宗,自己会像个坏人!”
周密不置可否,我们俩的处事态度上,有很大差异。
回到医馆,依旧是岁月静好。
迟晋上次吐着血离开之后,就回到了他和尹语琴的别墅,没再出来过。
按照赖茂盛的推测,迟晋是在推演卦象中,遭到了天道反噬。简而言之,他玩脱儿了。
以他那种冷静和谨慎的性格,养好伤之前,是不会再露面的。
而且迟晋一直在被监视,他可能是H市阴行历史上,唯一一个被这么谨慎提防的阴人。
夜幕降临,我们四个人围坐在餐桌前,已经是很熟悉的画面上,潜移默化中,
有了家的氛围。
叶芸正在和我商议,她今年想留在H市,不回家过年了,被我严苛制止。
周密两不相劝,在一旁挑拨看热闹,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接了个电话之后,脸色就变了。
“彭爷,我的线人刚通知我,赵传宗一个人离开了工厂,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我心神一动:“他去没去过仓库?”
周密对着电话问了几句,急声道:“我的线人也不知道,但今天咱们刚去摸他的底,他就趁夜离开了厂区宿舍,我觉得他是想跑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