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儿?”刘强胆胆绰绰的看了一眼纸人,立马别过头去小声念叨:“我记得这村儿里是有些老头老太太住着啊,上次来的时候还有。”
我想了想,问他:“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十·······年?”刘强回忆了一下,轻轻摇头:“不对,好像是十五年往上,快二十年了!”
我被他气到发抖,二十年前就只剩下老人的村子,显然早就没了活人。
“彭医生,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刘强萌生退意,我回头看了看进村的方向,夜幕下显得虚幻。
稍加思索,我沉声道:“来都来了,想再走出去,没那么容易。而且我现在没时间送你出去,我还要去找周密!”
不仅是周密,赖茂盛也在这个村子里,这师兄弟二人,同时隐瞒行踪,来到一个鬼气弥漫的荒村。而且,这个村子里出现了能索人性命的纸人纸马。
想通其中缘由之后,我觉得有些意外。
搜集纯阴命格的幕后黑手,就擅长操控纸人。赖茂盛和周密,追查到了此处。
但是他们两个人居然能一起行动,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刘强盯着退路看了半天,也放弃了离开的念头:“这路我一个人也不敢走啊,那我跟着你,彭医生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眼看这厮用口水化开已经开始干涸的血迹,继续涂抹均匀。虽然是我自己的血,但还是觉得恶心。
我揉着酸疼的腰身,迈步向前,刘强紧跟上我,和我并肩前行。
向村子更深处走了一段,视线之中的屋舍街道,显得更加虚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看到了大量影影绰绰的身影,都躲在暗中观察,时不时从屋舍门内,或是墙角拐角处,露出个脑袋看我一眼。
刘强很惹人厌的抱住了我的手臂,小声嘀咕:“彭医生,那些都是纸人吧?咱们这是不是进了阴曹地府了?”
我轻轻点头:“没错,这不还有马面呢吗?”
刘强循着我指示的地方看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在一处围墙已经倒塌的宅院之中,能看到一间马厩,之前从我手中逃脱的纸马,站立其中,昂着脑袋观察着我们。
刘强已经不敢吭声了,纸马虽然一直盯着我们,但并没有走出马厩,我也就没去管它,继续前行。
随着逐渐深入,周围的纸人数量变得越来越多,而且形态各异,甚至都已经出现了三三两两坐在各家门口的老头老太太。
只不过,他们都是纸人。
我尽量不去看它们,暗自思忱:这些都是流连于世的亡魂,都被禁锢在纸人上。
始作俑者,似乎在以这种方式,来重现这个村子的‘生机’!
“你对这个村子还了解多少?”
我开口询问,刘强回答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变调:“了解多少?我不了解啊,我就是以前在房地产公司打工的时候,陪老板来过一趟。”
刘强回忆了片刻,继续道:“我记得这个村子,好像是叫‘杜庄’,
可能跟酿酒的祖师爷有点儿亲戚,以前这村儿里自酿的白酒很有名。可惜村里的年轻人都没干这行,老辈人没了,手艺就失传了。”
我琢磨了一下:“也就是说,那些曾经生活在村里的年轻人,他们只是离开了杜庄,还都活着,对吗?”
刘强疑惑道:“当然都活着了,一个村子里那么多人,又没啥天灾人祸的,怎么可能死绝了呢?”
我对自己的猜测越发笃定,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杜庄的人。
他开始搜集纯阴命格,至少是从三十一年前开始的。没猜错的话,他也是在那个时间,离开了杜庄。
我尝试进行换位思考,幕后黑手在阔别三十一年后,重回故乡,但已经是物是人非。
恰好他有扎纸的手艺,想要重现杜庄曾经的喧嚣热闹,所以他拘禁了故去乡民的亡魂,用纸人的身体,伪装成乡民生前的生活氛围。
“彭,彭医生!你看这个老太太!”
刘强颤颤巍巍的晃动我的手臂,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跟着他看过去,在一栋宅院门口,一个穿着寿衣的来太太,躺在已经摇摇欲坠的躺椅上,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她怎么了?村儿里老人不都喜欢这样,在门口晒晒太阳吗?”我抬头看了看被阴云笼罩的圆月:“月光浴也
一样!”
刘强摇了摇头:“我以前见过她,二十年前!当时还是她招待我们的,她做的家常菜挺好吃的。”
我停下了脚步,硬拽着刘强,向纸人老太太走过去。
到了跟前,我摆出笑脸:“老人家,你还记得他不?”
刘强拼命往我背后躲,但还是被我推着身前。
和我想的一样,不是所有的纸人,都具有攻击性。
老太太毕竟是纸人的身体,很是僵硬,用没有丝毫神色的眼睛看了一阵,苍老的声音直接浮现
在我耳边。
“不认得!你们是哪儿来的?”
刘强重重松了口气,我继续追问:“老人家,你再仔细想想。二十年前,他在您家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