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终于拿到了驾照，最后一次从驾校出来的时间，碰见了来给白教练送饭的白灵。
这女孩恢复的不错，浑噩了几年，现在正在重新进修学业。
我拒绝了白教练要请我吃饭的好意，从驾校出来之后，又回头看了她们母女好半天。
倒不是有什么非分的心思，只是欣慰。完成了一个亿的小目标之后，突然对金钱没了兴趣。
以前我还不信，但人在实现财富自由之后，好像真的会想去寻找点儿精神层面的追求。
万幸，诡医的职业，让我有这方面的优势。
在外面溜达了一天，去和赖茂盛等几个老熟人联络了下感情，最近大家都挺闲的，好事儿。我们这些人闲着，说明国泰民安。
傍晚回到医馆的时候，叶芸已经先回来了，在教玉红蝶玩一些时髦的手机软件。
这两个跨越百年时代的女人，相处的像是一对姐妹。
“老板，什么时候去买车啊？你说了以后要送我上学的。”
叶芸笑起来的样子，在我看来一直都是傻呵呵的，很治愈。
“你怎么知道我拿到驾照了？”
叶芸还是傻笑：“我一直记着你考试的日子，以你的智商，肯定能一次过。等你买了车，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可以。”我直接答应下来：“等你学校放假了，并且如果红蝶小姐也愿意出去转转。”
玉红蝶没有表态，叶芸就抢着道：“红蝶姐当然愿意了，她以前被困在那个地方好多好多年，肯定早就憋坏了。”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叶芸会心甘情愿地伺候玉红蝶，是因为同情。
“那好，你们商量好去哪儿玩之后，告诉我就行。”
叶芸高兴拉着玉红蝶转圈，我也是疏忽了，玉红蝶的人生不仅悲惨，而且是不完整的。
我既然想要偿还彭家对她的亏欠，自然也该弥补她一个像正常人一样的人生。
天天在医馆待着，和被困十二圣诛邪阵，有什么区别？
晚饭过后，玉红蝶和叶芸各自回了房间。
我挂上阴灯，生意还是要做的，只是我给自己制定了新的规划。以后求财倒是其次，在不影响同行的情况下，尽可能为背负冤与怨的亡人出一份力吧。
夜深，风起，灯影摇曳。
我放下书本，揉着太阳穴赶走倦意。
咯噔咯噔急促的高跟鞋触地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抬起头的时候，客人已经进来了。
尽管已经入冬了，但这个女人还是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了，口罩围巾，还有一副大到夸张的墨镜。
更重要的，这是一个活人，一个给我感觉见不得光的女人。
“小姐，天这么黑还戴墨镜，您看得见路吗?”
我开了句玩笑，旨在拉近和客人的关系。
墨镜女回头查看了许久，我起身问她：“你被人跟踪了？是进来求救的？”
“我是来求诊的！”墨镜女开口跟我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还是要尽可能小心一些，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尤其是我出现在你这种小诊所，说不定被写成我有什么隐疾甚至怀孕了之类的。”
我坐了回去，总的来说，这女人我不喜欢。
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她在说些什么，但听得出她的傲慢和过度的自恋。
“对不起，我这儿就是个小诊所，而且我晚上一般不给‘人’看病。”
她自然是听不出我话里的重音，只忙活着把医馆的门关了。
我皱起眉头：“小姐，我只说是晚上很是给人看病，没说不做生意。而且，即便是打烊的话，您是不是得先出去？”
墨镜女摘下了墨镜和口罩，确实有着一副姣好的面容。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被美色吸引的雏鸟了。
“我听人说，你这里专治疑难杂症对吗？”
我轻轻点头，墨镜女犹豫了一下：“你认识我吗？”
她这一问把我给逗笑了：“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那就好！”墨镜女从怀里掏出来一打纸页，拍在我的柜台上：“我来是想来找你帮忙看看，但我希望你能先签了这份保密协议。毕竟，我的职业比较特殊。”
我拿起保密协议扫了一眼：“怎么个特殊法？”
墨镜女皱了下眉头：“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也对，我的第一步戏还没拍完，现在只是拍短视频有了点儿小名气而已。”
“哦，网红啊？”我顿时明了，对她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自打和萧雅纠缠在一起之后，我对这些靠博眼球混饭吃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我叫郑娜娜！”
她似乎还不死心，我淡然回应：“哦，我叫彭杰。”
“我以前的网名叫‘娜娜那么娜’。”
“哦，我没有网名，我就叫彭杰。”
郑娜娜终于彻底死心了，我看了看时间，又瞥了眼门外的阴灯，这灯油里烧的可是我的血，心疼的不行。
“郑小姐，没别的事，我要打烊了，要不您先回去。”
这女人还打发不走了，几步迈到我面前：“我前不久被‘蝶光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