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顶着湿发出来的时候，安若柳已经离开了。
“刚才那个大姐姐人挺好的。”叶芸也看除了我对安若柳态度不怎么好，主动帮忙说了句好话。
我这会才想起来问她：“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不会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哪有？我是征求我爸爸和我爷爷的同意才转学过来的，而且我已经决定了，把要学的专业换成中医学。我爷爷特别高兴，说我可以跟着你学。”
叶芸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儿傻里傻气的：“还有，这里的米粉真的好好吃。”
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就为了口吃的？”
叶芸眼神有些闪烁，用很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还有，为了你！我想拜你为师，以后跟着你学习。平时不上课的时候，还能给你当个助手，而且我不用工资的，我爷爷说以前的学徒都没有钱可以拿，都要先干几年杂活才能学本事。”
小丫头是深思熟虑过的，我开口笑道：“我可没什么能就教你的，我们彭家的诡医之术，不能外传。”
“我知道！”叶芸急声道：“我不学你那些诡医，而且也学不会。我只要跟你学中医就好了，老板，你不会不要我吧？”
叶芸是下定了决心，我也不好再拒绝，更何况给叶家老爷子治病，还是我出道的第一次问诊，这个面子我得给。
“老板，这件衣服……”
叶芸突然盯上了衣架上的戏服，眼神中有些恐惧。
“不要碰它，回头我把它放到后面去。”
叶芸吐了吐舌头，很自然的就去帮我整理清扫了。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多了个女徒弟，中午的时候，她也得偿所愿的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羊肉粉。
“老板，送我来的那个大姐姐，她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路上我问了，她不愿意告诉我。”
叶芸吃的满嘴油腻，我脑子里也一直在想这件事，随口道：“找我，当然是求医问药，但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去上门问诊。”
“医者父母心，为什么还要考虑呢？”
不知道安若柳给叶芸灌了什么迷魂汤，小丫头对她的事很上心。
我想了想，问她：“你知道安若柳是什么人吗？她手下的姑娘，又是怎样的病症？”
叶芸傻呵呵地摇头，我把安若柳的身份简单讲述了一下，叶芸很是意外。
“她真的……是那种女人？”叶芸撅着小嘴放下了碗筷：“可不管是什么人，我们是不是都不该见死不救。”
我叹了口气：“不是不救，而是听安若柳的描述，她手下的姑娘，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叶芸探着脑袋充满好奇：“中毒？”
我扯了在纸巾丢给她，让她擦擦嘴上的油渍，继续解释。
“两个女人，都是死于房事，身体上出现红色印痕。我也是听我爷爷说起过这种毒，叫做云霄赤练，又名逍遥游。放纵情欲，翻云覆雨，如遨游云霄之上。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催情毒药，中毒者会被淫欲蒙蔽心智，最终的结果，就是死在床上！因为是不容启齿的污秽之毒，正经的医书上都没有过记载。”
叶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人给安若柳的人下毒？”
我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用纠结了。关键在于，我觉得这毒，可能是安若柳亲手下的。只要有药方，就算不通医理，也能把云霄赤练配置出来。更何况，安若柳有配置淫羊藿的本事。虽然比不上云霄赤练，但也是催发情欲的玩意儿。”
这就是我纠结的地方，只看安若柳的态度，她恳恳切切的求我医治，并不像下毒者该有的反应。
而且，她没有给自己人下毒的理由。退一步说，就算是她下的毒，作为凶手，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竭力掩人耳目，犯不着故意来冒险找我。
安若离的行为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我决定先暗中调查，不打草惊蛇。
当天晚上，我进行了一番伪装，按照安若柳给的地址，来到了风水会所，叶芸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
“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好吗？跟我瞎凑什么热闹？”
我还是想把叶芸劝回去，尤其是她现在浓妆艳抹的样子，太别扭了。
叶芸伸手拉扯住我的衣襟：“我好奇嘛，在江城的时候，我连酒吧都没去过。再说了，你身上的这些东西，还都是我买的，没有功劳也得记我一份苦劳嘛。”
我看着街边的玻璃橱窗，映照出自己现在的形象。
白色的假发、黑色的眼影、叶芸还给我弄了个耳夹，身上的衣服也花里胡哨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审美我是真搞不懂了，把我折腾的跟个死人妖似的。”
我抱怨了一句，抬头看向马路对面的霓虹霓虹招牌，名字就叫‘风月会所’，还真是够直白。
“进去之后不能离开我一米范围，别乱跑别惹事。”
我叮嘱了一句，带着想开眼界的叶芸走进了风月会所。
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场所。
会所第一层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夜店，无数男男女女跟随着刺耳的重金属隐约扭动身姿，在我看来丫就是群魔乱舞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