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我愣了一下:“就算是你用过的东西,犯得着这么夸张的出场吗?”
玉红蝶声调清冷,但带上了几分疑惑:“不是我生前用过,你还记得我曾送你的那几件首饰吧?这面琉璃镜,原本和它们放在一处。”
我脑子绕了个弯才反应过来:“这是你墓里的东西!在你跟我离开之后,才流落了出来?”
玉红蝶轻轻颔首:“它一直与我相伴,但我想不起来更多了。当初十二圣诛邪阵法虽然被破,但我的记忆依然没有安全恢复,我想不起来了。”
这是我没想到过的,玉红蝶对我有所隐瞒。
周密又凑了上来:“红蝶姐姐,既然是你的东西,那不就好办了?我们哥俩忙活半天,就是为了把刚才那个死胖子打回现实,要不您受累帮帮忙?”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么短的时间,周密就对玉红蝶换了副嘴脸,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
玉红蝶将琉璃镜递给了我:“这面琉璃镜,只是曾与我相伴,但我并不会使用。”
只这么不咸不淡地一句,玉红蝶就悠然退去了。
在她走后,我还是云里雾里的,这来去匆匆的,我还以为她会对琉璃镜好奇,非要死查到底呢。
“我艹,彭爷您回头一定得给我开几副安神的药补补,你家这大姐太吓人了。”
周密凑过来跟我一起看着得到的琉璃镜,这东西属于玉红蝶那个年代。看着像玻璃,但其实是一种透明的水晶材质打磨出来的,无论是当时还是先在,都是价值不菲的玩意儿。
“这面镜子有摄魂之用,但并非强行拘魂。赵俊鹏是主动钻了进去,他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能够在现实中呈现,也是因为它。”
我把琉璃镜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甚至还喊着赵俊鹏的名字叫骂了几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彭爷,这玩意儿虽然看不大明白,但既然能拘魂,就得算是个法器吧?或许咱们可是试试最笨的法子。”
我见他有了主意,就让他说明白。
周密盘膝往床上一坐:“想办法进去,把死胖子的魂魄抢出来!”
他有些愤恨地在赵俊鹏肥硕的肚腩上拍了一巴掌:“不过得需要些准备,多找几个擅长离魂这方面的人,要是我自己的话,光是布阵都得忙活好几天。”
“你会布阵?”我对这家伙的手段越发好奇:“刚才我看你那只算盘,以为你和赖爷一样,都是阴相呢。”
周密大咧咧把金算盘又拿了出来:“你说这个啊?我专门问邓爷要的,前段时间姓赖的算盘不是毁了嘛,邓爷就托人给他弄了个新的。他总不能厚此薄彼,我就求他给我原样打了副一模一样的。”
“不过,我这一只用料更足,我求邓爷给我多加了好几两金子。我是没那个人用的好,但分量上咱不能输。”
我从兜里摸出烟来,给周密递了一支:“你和赖茂盛,有仇?”
“也算不上,就是看他不顺眼。”周密也不再对我隐瞒了:“我以为您知道呢,我和姓赖的是师兄弟,师父把术法分开传授了我们俩。他主攻数术卜筮,我主要学的是风水堪舆。”
“就因为他年纪比我大,早入门几年,从小到大事事都压我一头。师父去世之后,他顺理成章的接了位置。而我,居然还要从跑腿儿的活儿干起。不仅是师父,连邓爷都看不上我。”
我淡然一笑,周密看着老练,其实也并没有超出年龄的稳重,还是个孩子心性。当然,比躺我们背后的赵俊鹏已经好了太多了。
“赖爷没送过快递吗?”
我问了这么一句,周密立马开始撇嘴:“当然没有,都说了他是顶缺我们师父的位置。而且邓爷自己无儿无女,连个徒弟都没收过。如果不是你入了阴行,邓爷是准备培养他当接班人的。”
这一点我也能想到,阴行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任何地方的阴魁,最好都是从阴相中推举出来。
虽然阴相不一定能打,但却能带领一方阴行,趋吉避凶。而且精通命理数术的人,哪个不是脑子贼精贼精的,运筹帷幄不在话下。
“彭爷,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啊。赖茂盛看着与您和气,但心里肯定是嫉妒和怨恨你的。毕竟邓爷年纪也大了,他要哪天真有个万一,现在年轻一代里,也就你和赖茂盛了。”
我不置可否,周密居然对我言语挑拨。
先不说我根本没有成为阴魁的心思,光是赖茂盛为了我断了两根手指,并且多次差点儿连命都为我搭上了,一个阴魁的名头算得了什么?
我甚至能预想到,以我和赖茂盛的性子,未来肯定是互相推脱的局面,都不想接下阴魁的担子。
伸手把周密拽起来之后,我对他道:“现在我明白邓爷的高瞻远瞩了,他让你从基层做起,就是想打磨你的心性。我还可以告诉你,未来H的阴魁肯定不是我,而且也不会是你!”
周密的手哆嗦了一下,我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我是站在赖爷这边的,你最好还是掂量掂量。”
我入行不久,但可以轻易推敲出来。周密是个凡事都想和赖茂盛竞争的人,自然也会想夺取原本属于赖茂盛的位置,阴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