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广播已经开始念我的名字,催我登机,我把手机丢还给了板寸青年,赶紧去过了安检。
翁洪一定会按照我的话去调查,但我在飞机落地之后,并没有收到他的回复,效率有些令人失望。
嘈杂的机场中,充斥着巴蜀之地的方言口语。不能完全听懂,但我很喜欢这里的腔调。
拿回行李之后,我从中翻出了三年前的旅行团手册。这是从白灵家里带出来的,现在唯一的作用,是让我可以完全按照三年前的路线,再走一遍。
按照路线指引,那个旅行团在落地之后,就先去了蜀城城区内的几个标志性建筑。
我本着即便没收获,也能当做旅游的心态,把这几个地方都逛了一圈儿。
和预想中的一样,真的没什么收获。
夜幕降临之后,我按照手册上标记的地点,来到了一家招待所。
此时是旅游的淡季,这里的客人很少。
我开了个二楼的房间,进去之后先冲了个热水澡。
以我的身体素质,奔波了一天,虽然算不上疲倦,但却因无聊而产生了厌烦。
我本身就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待在医馆里看看医术,或者在微信群里跟H市阴行里的家伙互相吹吹牛逼。我现在都亿万身家了,当个躺平一族也没什么压力。
冲了个热水澡出来之后,我听到了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声音。
从窗户向下看去,能清晰看到楼下小吃摊的红火。
回忆并幻想着两个女孩三年前的经历,那一夜,她们入住的也是我现在这家招待所。
翁丽丽贪嘴去吃了路边摊,然后闹了肚子,白灵送她去了医院。
我穿好衣服下了楼,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找到三年前那个可以说是罪恶根源的小吃摊。
这地方不算偏僻,但显然来此消费的人不会有什么大款,多是些廉价的麻辣烫或者本地的特色面食。
我想了想,还是主动给翁洪打去了电话。
“你女儿平时什么口味,喜欢吃什么?我说的,是她在三年前的时候。”
翁洪可能没想到我会问他这种问题,有些茫然道:“什么都吃,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欢。”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一般被称作没心没肺的傻孩子,都好养活。
“彭医生,我去调查了你嘱托我的事儿,有些奇怪。”
翁洪说回了正题:“我查了旅行团的背景,这三年来,基本上没什么人事变动,连三年前给我女儿带队的导游都能找到。但他们旅行社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当时我女儿和白灵去了哪家医院。”
我眯了下眼睛:“刻意隐瞒?”
“我觉得不像!”翁洪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别说三年前了,就是现在,也不可能有人会故意去加害我女儿。而且旅行社给我的感觉,只有他们对此事的敷衍和不耐烦,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多重要的事儿。”
翁洪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旅行社对于白灵和翁丽丽那一晚的去向,毫不知情。而且除了导游对两个女孩性格突然调换有些疑惑之外,没有任何人关注这件事。
我叹了口气:“你先继续查下去,只要是去了医院,肯定会有记录。你自己没时间的话,可以让你的人过来查,但最好别来麻烦我。”
“明白!”
翁洪快速答应了一声,又客套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种人,不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助手。
“小伙子,聊那半天了,饿了不?要不要吃点儿啥,我给你整。”
我正对面这家卖麻辣烫的摊主很热情,但生意比较一般。依照我的看法,可能和他这面相有关。
虽说符合厨艺工作者都该是五大三粗的身板,但他这一脸横肉,这个季节还打着赤膊,大花臂一露,脖子上再挂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而且他的口音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听就是东北的。
现在国民对东北人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改观,往前倒戈一二十年的话,普遍认为东北只有两种人,要么是活雷锋,要么是黑社会。
眼前的摊主,显然会被认为是第二种。
我也不是挑嘴的主儿,既然人家都招呼了,我就在他这儿坐下,让他随便上点儿什么。
“整点不?”
摊主做势要搬过来一整箱的啤酒,我赶紧拒绝。
然后就自顾自的坐在餐桌一脚,抽着烟看着被烟火气缭绕的渐发迷离的食客。
摊主看着有些油腻,但手脚利索,没多大会儿就端了一大盆麻辣烫过来。
我又是一愣,笑道:“大哥你是东北的吧,早就听说你们那儿上菜的分量大,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摊主咧起嘴露出豪爽的笑容:“这不怕你吃不饱吗?你这种年纪的大小伙子,哪有吃不下这一说?”
我对他的话无言以对,不过我很喜欢跟这种简单老实的人聊天,他也健谈。
东拉西扯了一番,我顺口问起:“大哥你这背井离乡的跑这么老远来做生意,打拼起来也挺辛苦吧?”
摊主还是憨笑:“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