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我要见到贵派带旗出现在H市北郊废弃水泥厂。”
我轻声道,电话那头没有迟疑:“明白。”
不顾叶芸惊诧的目光,我拨通第二个电话,将同样的话重复了一边,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答复。
放下电话,我微微闭眼,阴山派你想玩那我彭杰就好好陪你玩玩。
重新拨通邓爷的电话,我轻声道:“邓爷十二点的时候我会来,你告诉阴山派的人,如果用那面旗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彭杰与他们不死不休!”
邓爷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一句,愣了半晌之后才道:“行,我这里帮你拖着,不过要尽快,旗子一出很多人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了!”
“我知道,麻烦您了。”
挂掉电话我走进浴室中,脱掉衣服洗了个澡,之后走出浴室给爷爷的灵位点上三炷香,跪在灵位前忏悔。
叶芸不敢出声打搅我,只得愣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掏出手机一看十一点,当下起身穿上巫袍,带着医刀和巫彭印看向一旁的叶芸。
“走吧。”
叶芸连忙点头跟上我,关了医馆大门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北郊。
那废弃水泥厂在H市最北边,四年前废弃之后就一直没有人拆除,老远就能感觉到空气中密布的灰尘比其他地方要重。
穿过黄泥路,我走进那紧闭的大门,伸手一推:“待会跟紧我就是。”
叶芸忙小跑到我身边,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复杂,铁门被我推开,无数双目光从远方射来。
带着叶芸一步步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额血腥味,宽阔的场地中两拨人泾渭分明,地上的血迹和水泥灰混合在一起。
还有些残肢断臂,有人靠在墙边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已然没了生息。
邓爷眼神阴翳地看着我,身边吴老狗和赖茂盛站在一旁,两人身上都有些血迹,吴老狗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在他们三人对面聚集了将近百人,站在最前方的几人身穿黑衣扎小鞭,鞭子用一圈细窄红布束紧。
居中的一人手中握着一展大旗,他身后有不少人我都见过,不久前我还请他们吃过饭。
“来了。”
邓爷看着我面色有些不悦:“怎么把芸儿也带来了?”
“留她一个人在医馆我不放心。”我轻声道。
相比对面的接近百人,邓爷这边人少的可怜,只有二三十人,还有些伤残人士。
我走向前,看着那一群人:“刘武呢?”
手持号阴旗之人摸了摸胡茬笑道:“刘小兄弟自然是带着心上人的魂魄离开了。”
听他声音就是昨晚那个张灵均,知道刘武没事我略微放松:“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会让你想死都难。”
“啧啧,彭小爷真是锋芒毕露。”
张灵均笑呵呵道:“正好,既然您也到场了,那正好做个见证,完事之后号阴旗物归原主,作为赔礼今后每月我阴山向您支付一百万,您看如何?”
见我不答话,张灵均轻声道:“我阴山一脉只要个容身之所。”
“我要是不答应呢?”
他指示刘武盗旗一事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如今这已经不是他和邓爷的事情,而是我和阴山派的事。
身为诡医,连爷爷传下的旗都没能守住,于我而言绝对是无法洗刷的耻辱!
张灵均眯着眼声音一冷:“现在旗在我手上,按照阴行规矩,阴人见旗则拜,持旗发号为令,莫敢不从。彭爷是要落了自家阴旗的面子不成?”
我摘下巫袍的帽子淡淡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将旗送回医馆,阴山要在哪落脚也好,我管不着,但是在这H市不行!”
“好大的口气!”
张灵均身边的一个青年冷喝一声,瞬间咬破手指,鲜血在号阴旗上一划而过,右脚一跺口中法咒瞬出。
“天苍苍,地皇皇,拜请五鬼阴兵到坛前,脚踏飞龙在云天,铁链铁锁随吾身……三更叫汝也要听,四更叫汝也要行,顺吾者生逆吾者死,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昨夜我骗了叶芸,这号阴旗,的确是一件法宝,专门克制阴人的法宝!更能放大增强阴人使用的阴术!
随着咒语落下,瞬间四周阴风大作,一声声厉鬼哭嚎响起,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我一把握住叶芸的手示意她不要惊慌,左手掏出巫彭印大喝:“奉神敕法百无禁忌!”
仿佛空间被撕裂一般,五鬼收魂咒带来的黑暗瞬间被撕碎,在我身前五只厉鬼,青面赤瞳双膝匍匐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所有人都愣住,那用出五鬼收魂法的阴山派青年更是无法置信。
“这怎么可能!”
张灵均面沉如水,随后抬头轻笑:“早就听闻,彭家诡医一刀一印横行无忌,可破万法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收起巫彭印,我淡淡道:“你们的时间不多。”
张灵均赫然一笑:“于你,我们确实没有办法,但其他人呢,今日我阴山一脉必然要入住H市,我看谁能抵挡。”
我看了一眼手机笑道:“话别说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