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棉球。
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梁惜站在床边,目光从他贴着医用胶带的手背缓缓向上,缠着绷带的上手臂,宽阔肩头隐隐被鲜血浸染的纱布,大片擦伤的侧颈,苍白消瘦的俊颜。
平日里小佛子看她时那双深邃柔和的凤眸紧闭。只是即便是在昏迷中,他清隽的眉目依旧蕴着化不开的冷霜。
梁惜轻颤的指尖抚上他的眉梢尚未愈合的伤口,丝毫不敢用力,生怕扰了他这抹像是暮色里微微用力就会消散的云烟。
“阿卿。”她声音又低又轻,眼尾渐渐泛红,明明唤他之前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张了口,却莫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疼啊,怎么能不心疼。
她的小佛子是初霁的雪,不染尘埃的人间绝色。
不该这样一身是伤的躺在这里的啊。
梁惜低垂的长睫轻颤,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手背碰上一抹冰凉,她低头看去,目光落在他白皙腕间半压着平安绳的滢滢翠绿的佛珠上。
她抬手,指腹压在翠绿和殷红间轻轻摩挲。
良久。
她低低呢喃,“敬一尊菩萨,愿我夫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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