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骑在青葱马上,一队人马优哉游哉。
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不相信陈远会这样的事,二方面,二哥的交代,他敢肯定,这里面有猫腻。
皇位之争,为什么只能是大哥二哥呢?
其次散漫的原因就是朱高燧确实才能不足,心确狠辣,能用人,也能毁人,这点,他和朱棣最像。
突然,前方快马来报。
朱高燧勒住马绳,侍卫送上一封信。朱高燧诧异用手指撕开信封,看完笑了笑:“好啊好,我们还没到,陈远已经把人都给逮住了,陈远啊,你可给本王出难题了。传令,今晚不休息,咱们加快速度,务必明天中午之前赶到济南。”
陈远控制住局势,立马让杜祥带领人把山东左右参政、左右参议、济南知府等一众官员带到了衙门。
这是大场面,一时间山东官府人心惶惶。
“杜经历,你个小小的经历,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吗?钦差大人,我们堂堂三品官员,朝廷任命,你没有权力抓我们。”
陈远坐在大堂上笑笑:“抓你们?我没有啊,我只是看你们办公辛苦了,请你们吃饭而已。厨房的听着,把饭送到大堂来,大人们要查阅案卷,清理库存,核实赈灾的事,没功夫去饭厅,都把吃的送到大厅来。”
左参议瞋目:“小小钦差,拦得住我?”他踏步要走出衙门,被杜经历他们拦住。
“杜经历,衙役属于按察使官,刘大人,你好好管管你的属下,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刘按察使怒道:“杜祥,卑鄙小人,带衙役聚众闹事,围住高官,你不想活了,还不退下。”
杜经历为难,陈远在大堂上不紧不慢道:“刘大人,何必着急呢?杜经历是听我的话办事,你是按察使,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兼具司法和监察职能。朝廷拨下的粮食,到哪里去了呢?百姓有没有委屈啊,你就不想过问一下?山东十二州府一百六十八县,知府县令都称职?你都不问问吗?”
刘按察使气急败坏:“过问这些是本官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陈远,我要上折子参你,我要参你。”
陈远将手中查看的账本仍在案上,冷哼:“你可以参我,这是你的权力,但是,本钦差查案的时候,不管你官居几品,必须给我配合。杜经历,给我守好了,一个也不许放走。那个大官不在的,让衙役去请来。等候明天赵王爷的审问。”
“是,大人。”
“还有,在衙门外贴出告示,叫衙役到处告诉百姓,但凡有冤屈的,直接来衙门,钦差大人会为他们做主。”
刘按察使闻言脸白了白,想找机会出去安排,可是他们十几个比陈远官位高的,居然被衙役拦住,一个都出不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是。”杜经历立刻差人去做。
衙门外堵门的人还真不少,皂隶、快手、健步、民壮、马快,就连市壮、吏农都带了来,加在一起怕不有上千人。
把济南布政使衙门围的水泄不通,不到半日,百姓跑来衙门告状申冤的百姓络绎不绝。
陈远让提控案牍吴老实一一记录和整理,吴老实五十岁,人如其名,其貌不扬,就是办事比较慢,但很仔细认真,他不敢松懈,状纸接了几在书案。
衙门外也出现奇景,一些替人写状子的落魄文人干脆搬到衙门口儿现场办公了。
次日中午,朱高燧赶到,被衙门的景象吓了一跳,报出钦差大人的名号,百姓纷纷跪地而哭,请求为他们做主。朱高燧动容,道:“大家且安心,本王是陛下的第三子,有我在,一定把欺压你们的人绳之以法。”
百姓听说是皇帝的儿子,激动万分,他的地位,一定不会有什么顾忌,得到保证,百姓连连跪谢赵王。
朱高燧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进了衙门。
“参见王爷。”陈远带人迎接赵王,其他人见王爷到了,自然跪地行礼,“参见王爷。”
刘按察使逮住机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王爷,王爷,臣要控告陈远,他软禁我们这些官员,连——连如厕都有人跟着,王爷,请为我们做主啊。”
另外一个官员也看到救星一样爬过来:“王爷,王爷——”可惜话还没说两句,“噗”的一声,满堂都是臭味。
原来是他憋不住,把屎拉在了裤裆里。
他满脸羞愧。
“怎么回事?”
“王爷,臣——臣本来这几天肚子不舒服,是陈远把臣软禁在这里,臣一时失禁,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朱高燧厌恶的对手下一挥:“把他给我带下去。”
人带下去了,臭味一时不减,杜经历只好让人找来麝香点上。
“退之,起来吧。”王爷道。
陈远还没起,其他官员纷纷站起来。
朱高燧哼:“我是让钦差起来,让你们起来了吗?”
其他人吓得纷纷跪下。
陈远拉着陈远走到正中的安桌,自己在中间坐下,拿起惊堂木,使劲一拍,吓了那些官员一跳。
朱高燧看着案上的官员花名册,开始点名:“左参议马中。”
“下官在。”
“右参议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