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离汉王府有两公里,他们骑马去。朱棣偶尔也会来,还有朱家子孙,都会来此。朱棣时常在马上打天下,他的因此要求子孙也弓马娴熟。
汉王富有勇武,到了演武场,眼睛都是亮的,整个人散发着精神,就像鱼儿回到自己喜欢的水里。
他把外衣脱掉,光着膀子,先是小跑活动了一番。然后侍卫迁来枣红马,他一跃而起,稳稳坐在马背。
“陈远,瞧好了,看看本王的武艺。”汉王说完接过神臂弓,拍马驰骋。
“着!”汉王在马上蹬腿,稳住身形,弯腰拉弓,大喝一声。
只听见箭矢划破空气的滋滋声,当的一下,箭矢正中靶心。
这还不算,汉王又连射几箭,箭箭中红心,武艺非同凡响。一般武将不可企及。
汉王又是舞枪弄棒,有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对陈远傲然笑道:“如何?”
平心而论,朱高煦没有仁心,当君王不行,当冲锋陷阵的武将却是绰绰有余。想起朱芸熙,多少继承了朱高煦临危不惧的性格。
“汉王武艺,放眼我大明,无人可以企及啊。”陈远小小恭维。
朱高煦大笑:“那是,本王随老爷子出生入死,杀叛军,打蒙古,从来就没有遇到敌手过。”
“王爷英勇,无怪军中都传送王爷的神话。不过,王爷——”陈远话锋一转,“李骐也是翰林学士,已跪了近一个时辰,不如让他回去吧。”
“你想为他求情?”
“非也,不过,他毕竟是翰林待诏,圣眷正隆。近来朝中事情确实繁多,陛下用得上他,要是一直在王府,陛下生了气,倒是个麻烦。”
汉王不爽道:“那群书呆子,骨子里瞧不起咱这些武人,本王召见,推三阻四,阳奉阴违,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他们要是真标榜自己的忠义,那建文帝消失的时候他们就该全部自杀,而不是活下来,跑去拍我那个大哥的马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老爷子还没死呢,都想做从龙之臣,”
陈远心道,你还不是看不起文人:“太子接连被指责,已经躲在太子宫了,太子一党被抓的被抓,流放的流放,局势对汉王极其有利,何必惹得陛下不痛快,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爷千金之躯,小小翰林,何必放在眼里。”
朱高煦的支持者,也都是靖难功勋,武将居多。所以,汉王现在是声势滔天。可也因为他对文臣的这个态度,成为了他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陈远的话让汉王重视,他说的不错,现在他谁都不怕,还是得顾及老爷子的态度,对身边的人道:“去传话,让李骐滚回去吧,让他以后长点心眼,新科状元,呵,在本王眼里,不过一个家奴”。
陈远心中皱眉,不尊重人才,你朱高煦败得不冤。要成大事的,都要有容人的肚量,广纳贤才,礼贤下士,任人唯贤,这是李世民成功的地方。就朱高煦这点肚量,被李世民甩了几条街。
汉王回头对陈远继续说道:“我见过三弟,他对你在安南的表现佩服得五体投地,称呼是当代的诸葛亮,不知道对军中有何见解?”
“王爷谬赞,诸葛亮何许人,近智为妖,臣区区凡人,哪里敢比。不过,在安南,在山东,确实看到了我们军中不足的地方。”
汉王诧异的哦了声,不以为然。
“其一,我们的将士,很多人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可是团体协作能力比较差。”
“换而言之,兄弟有难,为义气,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沙场上,更要将自己的后背和生命交到兄弟的手中。如果各自不信任,各自为战,则给了敌人逐个击破的时机,形不成有效的杀伤力!”
“你说的不错,我在军中多年,确实发现,号令一响,将士争先恐后,但是还是多次让敌军逃走。之前一直想不到为什么,陈远,不曾想你个书生都看了出来。”汉王收起轻视之心。
陈远继续说道:“斩将夺旗,展我大明军威,是每个将军的梦想!但是,很多事情,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做好的,一双筷子容易折断,十双筷子难以折断,王爷请想。我们挑选一些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人聚在在一起训练,协同合作,则他们可以暗里刺探消息,充当内应,明里可以以一挡十,等候大军到来,完全围困敌军。”这些想法,陈远在安南都有了。攻打黎利的时候,就让袁彬潜入城内,锦衣卫的能力很强,不过协同作战还是差一点,要不是袁彬武艺够强,大明军队即使赶到,那就白白牺牲多少将士。
组建一支特种兵,十分有必要。
“妙啊,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如果有这么一支强力部队,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出其不意,定能收到奇效。本王择日就向父王进言,挑选精勇。”
陈远微微一笑,训练特种兵,他跟太子关系不佳,只能由汉王提出来,这支军队对以后和鞑靼瓦剌开战能发挥巨大作用。还有就是,这支军队,也是以后太子和汉王争夺天下的关键,而这个关键力量,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刚才说这是其一,那其二呢?”
“第二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大明让四海害怕的是什么?就是火器和大炮。可是,我们的大炮笨重,火器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