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河畔,朱高燧满面愁容的坐在军大营主帅大帐中。一夜大雨,让他有些琢磨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出战。
虽说昨晚陈远已经下了作战任务,现在突然暴雨,属下纷纷抱怨,甚至有的将领说陈远一个乳臭未干的书生,作战视为儿戏,让朱高燧严惩他,放弃作战计划。
一个游击道:“殿下,天降大雨,军士疲惫,大炮威力受损。这个时候攻击,士气必受大损,对我军很不利啊。”
朱高燧在帐内来回走动,神情复杂,一方面,他很相信陈远,是他让自己在父皇面前露脸,让父皇对自己刮目相看。进入安南的策略和之前的破解夜袭,他都功不可没。可是这场大雨,在军中多年的朱高燧也知道,确实不适宜渡河攻击。
这时,帐外来密报朱孝天叛国的事,朱高燧大怒,一刀将帅案劈成两段。帐内将领吓了一跳,朱高燧怒道:“岂有此理,朱孝天人呢?”
“已经被陈大人格杀了。”
朱高燧稍微缓和,问道:“他还有其他话没?”
亲卫道:“陈大人说,因为大雨,黎利也会认为我们不敢攻城,我们正好出其不意,而且因为大雨,他们的城墙会更加脆弱,请王爷按计划行事。”
“王爷,万万不可,洛水涨水,急切难过,这不是拿弟兄们的命去送死吗?”将士劝诫。
朱高燧闻言大怒:“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岂能因为一点雨水就退缩。我朱高燧手下从来不要这样的懦夫,炮营,做好准备,雨一停,立即开炮!违令者,斩!”
“诺!”
朱高燧发怒,大家再无怨言,李英十分不满,也只能依令而行。
火药再唐朝末年已经用在了军事上,经过五百年的发展,有火铳和火炮。不过那时候火炮威力很小,你们可以想象,宋朝存在三百年,也有大炮,但是打仗基本没有赢过,经常被北方的骑兵虐。
那时候的大炮,火药不够纯,杂质多,钢铁冶炼技术不过关,无法承受极高的温度,不但容易炮膛炸裂,经常哑火,而且冷却慢,很久才能发出一炮,发几炮钢管就不行了。所以高机动的骑兵,基本上是完克大炮的。
陈远在行军路程中,就对这个时代的大炮认真了解了。所以他布置作战任务,并没有主要依赖大炮。就算这样一般的大炮二十门,还是朱棣咬牙给的。要几万两银子来维持呢。
“轰轰!”
雨声一停,朱高燧的炮营就开始发炮,即使潮湿,还是打出了两炮,把对面防守的黎利士兵震醒。
“啊,明军居然攻过来了?”有属下向对面镇守的守将陆丰报告,陆丰一脸大胡子,看着明军手忙脚乱的把船下水,上船。因为水流湍急,明军水性不佳,有的船直接被冲走,士兵掉落水里,不停的折腾。
“哈哈——”陆丰及其士兵大笑。讥讽的看着明军!
李英黑着脸,心中暗骂都是昏将出的主意,他黑着脸,大喝:“儿郎们,冲!”
洛水毕竟不是很宽,须庾,明军的船划到了中央,威逼对岸!
陆丰在军中多年,早已将部队结阵以待,看准明军冲锋的时机,大喝一声:“放箭!”
箭矢如纷飞,向抢着登陆的明军众人射去。
明军纷纷举起盾牌,划船的划船,挡箭的挡箭,进退有序!
五轮箭雨过后,抢先登陆的明军略有伤亡,由于拿的短兵器,不适合陆上作战,陈远之前的部署也是不得攻过去。到了对岸,他们佯退,但尚在洛水的小船依然源源不断的向前冲来。几百只船分散着从各个方向进攻,从洛水绵延十里。神机营的大炮偶尔打出。
“轰!”一门炮在陆丰不远处爆炸,掀起的烂泥糊了他一身。
“弟兄们。给我杀,杀明狗!”
“杀啊!”
“轰轰!”再次两声炮响,在陆丰的军中炸开,十几个士兵被掀飞,以前就听说明军大炮的威力,这下让他们心惊胆寒。
大炮难得,明军十多年跟安南打仗,主要用的是骑兵和步兵弓兵。
看着明军如潮水的涌来,陆丰其实胆小,焦急道:“快去向大王报信,明军主力在洛水攻击我军,速派援军!”
此时,黎利和阮廌陈元扞等人正在计划,给明军来一次主动出击。
他们对面的明军,偃旗息鼓,大营里稀稀落落,还有他们的内应,他们志在必得。
黎利稳坐在帅位上,对着下面站着的一众武将问道:“谁人愿往突击明军?”
“末将愿往。”
“王爷,末将请战。”阮廌和一个白脸将军陈康二人几乎同时出列,大声的回道。两人说罢,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阮廌是后来归附的豪族,陈康是黎利原来的部下。
阮廌作战勇猛,眼中有点瞧不起这位白脸将军。陆康更是,心想,你新来的,想把功劳都占了,我们嫡系在一旁看戏,那大王还怎么发号施令。
黎利见阮廌与陈康二将架上了,心中皱眉,在他心里,同样希望把功劳给自己嫡系,阮廌作战是勇猛,可是他是后来归附的,功劳太大,以后大家不得跟着他混?他大笑道:“两位将军勇气可嘉,阮大人,你的象兵威力无穷,但是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