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一下董明况,这货交代,原来这货闲得慌,读书又不是那块料,就想出来学做生意。看到南京房价下跌,就准备买房,等涨价了再卖。
陈远咂舌,这货还会炒房,想法是好的,就是根据自己的历史经验,再过不到两年,朱棣就要迁都顺天,所以南京的房价自然开始下跌。
如果这时候投资房价,必然亏得内裤都没有啊。
看董明况侃侃而谈,说里面的商机,陈远给他一暴栗:“走。”
“去哪?”董明况挠挠头问。
“去你家。”
“那感情好,姐夫,我早就盼望着你去呢。大哥整天忙生意,不待见我,娘每天絮絮叨叨,烦都烦死了。我是央求爹好久,才允许我来玄武闯荡的。”
你是嫡长子,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却能继承家产,你大哥能待见你才有怪了。他回家的时候,听老娘说了,董明燕经常去看望她,帮衬生活,这些心思难得。房子的事情交给袁彬处理,得去董家一趟。
古代的交通就是不便,打马回江宁,也差不多半个时辰。董明况喋喋不休的问石州的事,陈远只是笑笑说,就是跟随钦差出门了一趟,没有什么稀奇的。
问及赏赐,就说了田和绢,董明况遗憾的摇头:“可惜了,我还以为姐夫会弄个官回来当当呢。”
陈远笑笑不答。
进得董府,陈远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都是敬畏。
他们都是仆人或者帮闲身份,陈远年纪不大,即使是白身,却替皇帝办差呢,他们这辈子也做不到。
行过前院,来到正厅,只见里面坐着二人,一男一女,正是董海与赵氏。
“爹爹,姐夫来了。”董明况未进屋就喊,董海起身迎了上来。
“贤侄,你来了,快快进屋。”董海一脸温和的笑容,赵氏害怕他算旧账,忙去准备宴席。
陈远也不客气,入了坐,董海就是回忆陈远的老爹他们之前的交情,然后又是称赞大有前途,当然,拐弯抹角的,就是问,他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在陈远心里,他觉得董明燕太小了,放在现代,才读初中呢。
在家的时候,老娘也跟他提过,叫他早日成家。之前给董家许下秋闱过后给予交代,因为石州的事,一直拖着。
如果没有遇到吴月荷,他可能很痛快的答应娶董明燕。男人嘛,成家立业,种种田,是很理想的生活。
但天意弄人,让他遇到看吴月荷,而且她走进了他的心里。她的冤情没有得到申诉,自己责无旁贷。
靖难罪臣之后,是朱棣的心病,如果暴露,自己就可能连累董家。这时候,是绝对不可以谈婚论嫁的。
在吃饭的时候,董明燕羞羞答答的,偷偷看他,碰到陈远目光,又急急躲闪,红了脖子。陈远倒也不好找她说话,桌上还有汪氏和董明昌黑着脸。
陈远道:“伯父,小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海独自喝了两杯,脸有些红,抿了一口酒,吃了一块菜,放下筷子,带着笑容道:“贤侄不用谦虚,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那我就直说了,二哥买房的事,不能再做了,这生意是必亏的。”
“啊,不会吧?”董明况错愕和不甘,本以为是一桩好发财的路子呢,哪知直接被陈远否决了。
“迁都的事情势在必行,商业管制多,南京的商业只会走向低势而不会上涨,要想开拓商业,还是看好顺天。”
“贤侄说的我也考虑过,街坊邻居都在讨论呢。不过迁都这么重要的事,听说县官他们都是反对的,特别是南京的士绅,我在想,迁都恐怕不会成功。”
陈远肯定的道:“迁都的事,那是必然的。”
“贤侄确定?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当然是后世看书知道的,肯定不能这样告诉你们,道:“伯父不管我消息从哪里来,伯父如果想生意更近一步,就必须考虑,迁都最多就在两年内。所以,趁物价跌,囤积南京的货物,是不可行的。”
“可是我们在江宁多年,一直做的是丝绸生意,在顺天人生地不熟,根本施展不开来。”董明昌沉思反驳。
“万事开头难,相信伯父当年也是白手起家,在江宁占据一席之地,到了顺天,一切不过从头来过。”
董海认真思考,他不认为陈远会骗他,以他老道的眼光,陈远能得皇帝亲自任命办差,能从死牢带出自己的儿子,里面接触的人物官职肯定很高。而且他说两年内,那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索性在南京买房才是个开始,道:“明况,你一共看了几处房。”
“就三处,还有一处被姐夫买下了。”
大家都好奇的看向陈远,什么时候这么阔气,能在玄武买房了。
以他家那点积蓄,在玄武买房,得奋斗十年呢,陈远解释道:“那是赵王赏赐的,这事不可以声张。”
董明况嘟囔:“我说呢,姐夫你哪来的钱,刚才都不告诉我,你刚才只告诉我,陛下赏你十亩官田和绢百匹呢。”
十亩官田,绢百匹,换成银子,那也是上万两了。皇帝赏赐了,赵王还赏赐,赵王是谁,那可是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