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楞,奇怪地瞧向侯爷。
女子手中持剑,眼睛死死的盯着侯爷,是像刺客,怎么侯爷的神色那么尴尬。
别看石亨长得粗犷,眼珠儿一转,眼前女子这身打扮清丽脱俗,一张雪白清秀的瓜子脸,长睫弯弯、五官明媚,又听闻侯爷风流倜傥。眼前的女子虽然悄脸含霜,但多少有些幽怨在里面。
我的乖乖儿,侯爷听说风流倜傥,这不知是他哪里勾搭上的怨妇,人家的家事,我们少掺和,石亨艰涩地咽了口唾沫,说道:“退下去,统统退下去,误会,都是误会!”
锦衣卫皱眉,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发号施令了,一动不动
石亨喝道:“你们没有听到侯爷的话吗?叫你们退下。”
锦衣卫这才想起刚才侯爷的吩咐,讪讪收回绣春刀,有些埋怨石亨,刚才要不是你见风就是雨,哪里搞成这么大的阵仗。
石亨脸皮厚,完全无视他们鄙视的眼神、目不斜视,一本正经。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一天没吃饭了,侯爷,卑下告退。”石亨说完,不等侯爷回话,一溜烟儿无影无踪。
“啊,袁大人说有事找咱们,咱们快去看看。”锦衣卫也明白了什么,目光朝天,找个理由,一哄而散,门口为之一空。
就剩下他们俩,气氛忽然变的尴尬起来。
陈远见唐赛儿俏脸上神色不善,神色憔悴,心中不由一凛:“莫非她还在生气当年的事?毕竟她是有夫之妇,性格倔强,还十分执拗,自己不但占了她的清白,还生了孩子,对了,孩子,九成九是我的孩子。”
陈远吞了口唾沫,打着颤音儿强笑道:“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我差人到处寻你也寻不到。”
唐赛儿忽地她苦苦一笑,幽幽叹息道:“你随我来”。
“什么?”
她咬了咬唇,突然已珠泪盈盈:“你是官、我是贼,我原本不想再与你见面,但今天冲儿——无论如何,你要救救冲儿,至于我,要杀要剐由得你”。
“什么,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孩子出事了?陈远如遭五雷轰顶,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了唐赛儿的手腕。
又被他占便宜了,唐赛儿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她手握剑柄,身子微微颤,终究是没有抽出剑来。
陈远知道唐赛儿心里的结还没有打开,不敢太造次,女人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只好拱了拱手歉然道:“对不住,是我唐突了。”
“求你一件事,只有一件事,救救我的孩子。”唐赛儿猛抬起头,眼神有些哀伤。从陈远以前的表现,唐赛儿知道,耿采若答应保守秘密,一直做到的,以为陈远还什么都不知道。
殊不知陈大侯爷九成九已经确定孩子就是自己的,十分焦急,闻言忙道:“你快带我去,寻遍天下名医,我答应你,一定会救好他。”
唐赛听他如此承诺,芳心中没来由的忽然舒服了许多。
她带着陈远来到卢御医府上,却看不到孩子,只有卢御医在花园中躺在藤椅上。
唐赛儿怒气冲冲,瞬间拔剑,指着卢御医:“你还我孩子。”
陈远吓了一大跳,连忙让她收回剑。
唐赛儿不见了儿子,哪里肯听她的。
陈远到她背上拍了一巴掌:“你个女人,打打杀杀的,给我撂下,男人的话都不听,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唐赛儿瞪大眼睛,一是这样感觉暧昧,光天化日之下,这个人男人不仅打自己,还训斥自己,她是自己什么人?以她以前的暴脾气,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砍个七八截。
可在陈远的目光下,她没有动手,听话的放下了剑,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卢大人,她不懂规矩,还请原谅。”陈远拱手赔罪。卢御医是宫中的御医,叫卢钦望,和陈远以前打个照面,只是没有什么交流罢了。
卢御医连忙起身:“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威宁侯,休得行礼,折煞老夫了,折煞老夫了。”威宁侯的品行,他确实有些佩服,二来威宁侯年纪轻轻,是三代皇帝的红人,他也得罪不起。
“这,这位夫人因为担心孩子,做了许多错事,请大人海涵。”陈远又是作揖。他来得时候就感觉到了,以她的脾气,就是喜欢武力解决问题,准没好事。
“这是侯爷内子?”
陈远闻言,尴尬的不好回答。
唐赛儿雪白的脸蛋上悄然浮起一抹红晕,一时院子里静悄悄的,随着静谧的气氛加重,那红晕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唐赛儿只觉不止颊上烧,便连耳朵、颈子,都象煮熟的虾子一样热地烫人。
她想否认,可眼见御医态度变化,也许,这是救冲儿的唯一办法,因此沉默
陈远窘态可拘地解释道:“咳咳,那个,嘿嘿,御医,你知道我,嘿嘿,那个——”
卢御医捻须开怀大笑:“都说威宁侯风流,哈哈。”
气氛愈诡异了,唐赛儿只觉一股气势压迫得她喘不上气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