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蒋老板那慢慢悠悠的样子,还有那副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件事放在心上的神情,真的,当时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你特么的这还是做生意吗?还有一点点的诚信和契约精神吗?人家客户把船都定好了,你现在一塌糊涂啊,小丁和你签订单的时候,不是说好35天交货的嘛,你也答应了啊,可是,现在过去多久了?53天都有了吧?你特么交不了货倒还罢了,怎么还有脸给老子坐地涨价呢?更甚者,就算是我现在答应了给你涨价,难道你立马就能做得出来吗?你特么的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吗?试问,哪家工厂的产品配件是等大货出来后再想着去做的?你这是特么什么神操作啊?
哎呀呀,呸,呸,呸,我当时气得牙根直痒痒,可是我又转念一想,卧槽,咱有什么资格去朝工厂发脾气呢?从供求关系以及合同上来看,我的供应商是丁世申啊,我凭什么去骂人家工厂一顿啊?再说了,我要是真骂了的话,那可以预料的到,这件事只会越来越糟啊,看蒋老板那个鸟样子,他能忍得了这口气?
再说了,遇到状况了,出现问题了,光是骂和急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一定要冷静,冷静,只有冷静了,才能极大程度的转动脑筋,找出解决之道的。可是,我骂不了蒋老板,我心里这口气下不去啊,我憋的慌啊,我狠狠地瞅了一样丁世申,心里暗暗骂道,他奶奶个腿的,丁世申啊,丁世申,你特么到底在搞什么东东啊?再怎么说,你也已经入行两年多了,怎么连个简单的跟单都跟不好呢?既然跟不好,那你当初还腆着脸找我要单干嘛啊?我费尽心思,顶着压力,带着期待,把单子给了你,你倒是给我争口气,好好的做啊!可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给我搞成什么样子了啊?
但是,尽管我的心中在翻江倒海,好似暴风骤雨一般,一刻都没有停歇,不过,我还得强忍着胸中的怒气,不能当着工厂的面熊丁世申啊,更不能朝他发脾气啊,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的,不然以后他还怎么面对工厂啊。
现在真实的情况就摆在面前呢,很简单,也很清楚,我就算是再怎么逞口舌之利,就算是把天给吹个窟窿,先不说蒋老板愿不愿意配合的问题,而是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了。况且,根据我多年的识人经验和阅历,虽然他只是解释了几句,不过,看得出来,这个蒋老板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可以很有把握的说,这家伙绝对是一块横刀肉啊,你看他话里话外,也并没有说什么硬话,可是句句都掐在我们的命脉上,他是吃准了我们很着急,很着急。
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段,丁世申是断断玩不过他的,以小丁的水平还真搞不定这个滑头的,要怪也只能怪这小子运气确实不好啊,他这么一个半生不熟,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货,遇到一点事就慌张的不得了了,此刻估计脑子早就懵成一锅粥了。
将心比心的讲,这事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还真不能一股脑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丁世申身上,蒋老板有责任,我也有责任,我当初就不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仗着时间充足,离出货的日期还远着呢,所以就没怎么太在意,如果我能稍微多关注一点,是断然不会糟糕到如此地步啊。
事已如此,尽管前景黯淡,可我还想试试,如今看来,唯一的补救方式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尽快的把货赶出来啊。因此,我先和蒋老板和颜悦色的聊了两句,然后请他当着我的面给水贴纸工厂打电话,他打了,可得到的答复更是荒腔走板,一会儿回答说现在人手不够,订单要排到年后了,一会儿又说不给涨价就不干了。卧槽,老蒋啊,老蒋,你这都是什么供应商啊,咋和你小子一个样子呢,这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啊,要长远考虑啊,你们别以为逮着一头肥猪就一定能过个肥年啊,细水长流才是正道啊。
我又试探了一下,毕竟我不是老蒋的直接客户啊,所以也不能立马就答应他什么,只是让他再想想办法,在想办法的同时,绝对不能停或者减慢金属部分的生产进度,我们先回市里。蒋老板要送我们回去,我没有同意,叮嘱他好好的看着工人,然后便带着丁世申去了车站,坐上公交车。
上了车,我再也忍不住了,满腔怒火的就把丁世申狠狠地剋了一顿,骂了他个狗血喷头,这小子此刻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我看他不说话了,认怂了,一时间也实在提不起兴趣再熊他了,别到时候事情没有解决,再把自己气了个够呛,于事无补啊。
不过有一点我是无法原谅他的,就是你对工厂的实力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判断啊,那为什么不早点和我沟通沟通呢?这样子我也能帮你分析分析啊,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你就算说错话了,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啊。还有,你以为接了单丢给工厂就算完事了,再怎么着也该多来工厂几趟,看看产前准备,模具情况,生产中的进度,以及包材的完成情况啊,怎么能如此的操蛋,躺在千里之外的家里睡大觉,妄想一劳永逸呢?
可是我又一想,这么说也不对,就算这小子来了工厂,看过了,估计也就是个走马观,蜻蜓点水,人家说什么他也就信什么了,为什么我会这么认为呢?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懒呗,他总以为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