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彤一笑,说,我这第一次回去,家里那么多人,我总要面面俱到吧,趁着这几天你不在,我去外贸市场和老东门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点东西,我之前不给你说,就是怕你不愿意,这不,还是埋怨我了吧?
好了,好了,买了就买了,我哪里是埋怨你啊,我不是心疼你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不方便吗?
不怕,这不有景振一起嘛。
嗯,那倒是的,走,快点进去吧......
我们三个依次检了票,进了候车室,到处都是人,别说找不到个座位坐一下了,就是连站的空地都找了半天才找到,看来这第一个五一黄金周,真是热闹非常啊,国人对政府支持的力度够大的啊。
就在我们站在那里聊天的时候,不时的有带着小红帽的人上前来询问,要不要提前进站,要不要提前进站......
一问每个人10块钱,能提前10分钟进站呢,这倒也不贵啊,很划算啊。我一想,等下进站的那么多人,还不挤死啊,根据之前的经验,每次这十几分钟都像打仗一样,非得累得个半死不可,还不如坐他的小车先进站呢,每个人才10块钱,轻轻松松的。
我和梓彤一商量,她不愿意,说咱们是卧铺车,没有那么多人的,哪里用得着去和别人抢地方啊,慢慢过去就是了,别花那个冤枉钱了。
我一听梓彤那么说,还是算了吧,她说的也有道理啊,不提前就不提前了吧,可是景振那边又不同意了,他还没有等我们俩答应呢,便掏出了30块钱直接塞给了小红帽,说,走,走,先带我们进站吧。
这小子,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个突然袭击,这人家钱都给了,总不能再要回来吧,不去也得去了,很快过来了几个小红帽,不由分说便把我们的行李给搬上小推车,我们三个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先是进了一道小门,接着上了一道月台,然后又把我们的行李搬上了一个敞篷车,上面已经坐着两排人了,我们坐上去,座位就满了,立马车子就开了。
绕来绕去,一会儿下坡,一会儿上坡,等它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广州至彭城那列车的卧铺车厢,抬头一看,这个时候候车室应该还没有检票呢,所以月台上只有我们这些花了10块钱先进来的一部分人,零零散散。
我们三个下了车,拿到了自己的行李,不紧不忙的上了火车,按照票面找到了自己的床位,我和梓彤的是面对面的两个下铺,景振的是在隔壁,一墙之隔的中铺,有的是时间,便先把在车上要用的东西给收拾出来,单独放好,方便使用,然后再把行李箱和包塞到了正对着我们床铺的行李架上,一切搞定,才坐在了床边,静静的望着窗外,准备好好的观赏一下马上就要上演的那一幕,拥挤,匆忙的人流。
又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上车的人群终于“哗啦”一下子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涌了进来,看着他们一个个慌里慌张,急急忙忙的样子,我们几个相视一笑,庆幸只花了十块钱,便省却了这紧张之苦......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声,车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很快车子动了,缓缓的向前挪动了,抬手一看手表,准时出发,已经11点多了,时间不晚了,趁着上车的旅客都在整理行李,我们赶快起身去刷了牙,洗了脸,梓彤又捯饬了半天,便各自安睡了......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卧铺,真舒服,和坐硬座的那种伸不开腿,搁不下脚,放不了头,转不开身的情况完全不同,这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梓彤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床沿收拾东西呢,一看我醒了,赶忙起身去帮我拿洗漱用品,我问她到哪里了?
她告诉我说,刚刚听广播报站,前面就快要到湖北麻城了。
奥,还没有到河南呢,那还得七八个小时呢,起床,洗漱,吃早饭。闲的无聊,景振拿出扑克,三个人斗起了地主。
想一想两年前,我孤身一人返回彭城答辩,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就像昨天一样,那时候对前途充满了迷茫,虽然半年的深圳之旅在眼前打开了一扇窗户,可是艰难的现实又给了我重重的一击,不过,当时的我也别无选择,心里只有无限的惆怅和无尽的悲哀。可是两年后的今天,我已非吴下阿蒙,对前途,对未来是充满了信心,后面的路要怎么走,我已经有了清晰的规划,而且这次我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带着我的爱人一起归来,虽算不上什么衣锦还乡,可也算是志得意满了.......
让人意外的是,今天的火车竟然没有晚点,真是太少见了,下午四点多钟就准时到达了彭城火车站。
我激动的提着行李,拉着梓彤迅速的下了车,跟着出去的人流出了火车站,这里刚刚下了一场雨,刚停没有多久,被雨水冲刷过的彭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久违的味道,大片的法桐树叶上,凝结着晶莹的水滴,像挂满散碎的珍珠。
对面笔直壁立的高楼铺面而来,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之前真的觉着很高啊,可是见惯了深圳的高楼,这个时候陡然觉得,这也太矮了,太旧了吧。街上奔驰的车子来往穿梭,在路面上搅起了一片片的乌黑的水雾,不时的溅到了旁边经过的行人裤脚上,紧跟着就是一阵咒骂声,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