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梓彤妈妈这么固执啊,那我肯定不能同意了,这件事我和梓彤前后谋划了将近一年,就是知道妈妈不愿意要我们的钱,才没有汇款的,现在趁着这个过年的机会,把这个压在了全家人肩上好几年的重担给卸了去,怎么就此罢休呢,再说了,这点钱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个大数目了,所以,我和梓彤轮番劝解,最后,妈妈总算答应收下来了。
她起身进了东屋里,过了一会儿出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笔记本,递给了梓彤,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后面是数字,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之前借钱的记账本,看那字迹,还有日期,确实是几年前的。
梓彤帮着妈妈一条一条,把欠帐整理清楚,这家3000,那家2000,这家1200,那家850等等,我赶忙去行李箱里拿来一沓信封,我负责写姓名,梓彤数钱,然后让妈妈再数一遍,没有问题之后,才用信封挨个给装起来,准备明天上午就去各家各户还钱。
这人多了,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特别是一年没有见了,说不完的话,你一嘴,我一嘴的,没有感觉到,这时间“嗖”的一下子就到了十一点钟了,梓彤妈妈赶忙起身去烧水,大家烫烫脚,还收了我的袜子要拿去洗,说今天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出汗了。
那怎么行呢,我赶忙站起来准备要过来自己洗,那边梓彤已经过来给夺了过去,说,妈,给我吧......
这脚啊,烫了之后是真的舒服,热气直往上窜,全身都暖和起来了,估计妈妈也肯定知道了我和梓彤早就同居了,可是这是在家里,总要注意一下吧,不然被传了出去,可不太好,所以安排我和梓隆睡二楼的西屋,妈妈让梓彤给抱来了新被子,床上也铺了新毯子,睡觉前我还故意逗梓隆夜里可别濑尿了啊。
梓隆赶忙摇头,说,姐夫,我没有尿过床,真的,不信,你问我大姐。
好,好,我相信你,睡吧。
梓彤妈妈住楼下,楼上是三个房间,梓彤今天要和她妈妈一起睡......
湖南毕竟还是属于南方,虽然是寒冬腊月,可并不是很冷。如果是我彭城老家,这个时候已经是天寒地冻了,如果盖一床被子绝对是睡不着的。
这一夜睡的很熟,很暖和,并没有感觉到冷,天刚一蒙蒙亮,我就习惯性的睡不着了,躺着也是难受,而且我已经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估计是妈妈起床了。我穿衣下楼,倒了热水,洗了把脸,本来想擦擦雪花膏,可是箱子被梓彤拉到她妈妈屋里去了,算了。
我走到院子里,昨天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没有看清楚,现在才看清楚,这里三面都是山,一个个高大的山头上,林木郁郁葱葱,漫山遍野,衰草连天却不是一概荒芜。不知是哪位漂亮女子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胭脂水粉才让这枯黄的草色里点缀着零星的胭脂色,亦或是冬姑娘觉得自己妆容太素淡了而略施粉黛吧。
寒风带走了最后一片落叶,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是我,忙问我怎么起那么早。
我笑了笑,说,习惯了,都是这个点起的,阿姨,我出去走走。
行,不要走远奥,我马上就开始做早饭了......
我答应了一声,打开大门,走了出去,迎风而望,太阳已经露出了头,给这个瑟瑟的冬天一缕阳光般的温暖。村外一排电线杆就那么突兀地耸立着,不见了鸟儿煽动着翅膀,谱写五线谱,只有几根黑色的线,单调地纵横交错着。沿着村边小路旁的柏树披着一身沧桑的绿色,没有了春的青嫩,没有夏的沉稳,亦没有秋的成熟,唯有一身冬的苍凉,站在那里迎着寒风,默默成长。
远远望去,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象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象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
这个村子不大,只有三四十户人家,不像我们老家,动辄几百上千户人家聚居,几千口子人,每当过年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啊。我发现有几户人家的房子非常有特点,这种格式倒是我第一次见到。
只见这些房子几乎都是傍着山脚修建,高悬地面,看起来美观精致,凌空欲飞,底下是很多木柱子,好像里面是用来圈羊和圈猪的,人都住在二楼,屋前屋后都种着花草,特别是楼上的窗户格子,古典雅致,非常有特色。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门口是一块宽敞的地坪,用篱笆围了起来,篱笆外面种了很多蔬菜。
本以为是很冷,但是当我真的走进风的怀抱中,并没有感到多少寒意,那些声音就像风在不断地哭泣。山脚下抬头看着,一条小路在向上蜿蜒着。
虽然被杂草,乱叶子铺的满满的,可是小路却很清晰,随着脚步摇曳,也像是一条蛇,向上蜿蜒着,偶尔被草木遮挡,又迅速地爬出来,站立在山上,向下望着,像蛇一样蛰伏着,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待着。我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向山顶爬去。寒风抚摸着草,草就打着呼哨,迅速地经过身边,向远方绵延,山路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