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笑着说,真巧,我本来是准备在车站大门口等你们的,可是柳澧不愿意,说是想要早点看到姐姐,非喊着要进来接,进来后,我问他到哪里等,他说就在这里等,这不,正好在你们的车厢旁边,你们俩刚一下车,就被他看到了,厉害吧?
小姨一边说着一边从梓彤肩上接过了她的背包,梓彤卸了一副担子,又要拿我的包,我忙说不用了,自己背就可以了。
接到了,就走吧,可是小姨并没有带我们跟着人群朝出站口走去,而是顺着站台往来的方向走去,梓彤回头给我解释说,石门站是个小站,并没有完全封闭,从站口去小姨家的话,绕路,从这边走近些,大概有二里路吧,等下穿过一个小隧道,再爬一段坡就到了.......
我点了点头,很自觉的少说话了,要把这个时间留给梓彤和她小姨,她们娘俩这么久没有见面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果然,她们兴高采烈的聊着,语速有些过快,我听不大懂,但是从她们的躲闪眼神中和神态里就可以猜出个大概来,她们俩一定是在聊我呢。
很快就到了一个坡,我们顺着坡下了铁道,再朝前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看到了一条横穿铁路的小隧道,有一百来米长吧,只有不到3米宽,估计只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在中间挂了一盏昏暗的灯泡,穿过隧道,直走,又爬上了一个几百米长,但是很平缓的小坡,梓彤指着路右边一栋房子对我说那就是小姨家。
这是一处自建房,这个位置虽然离火车站不远,可是根据城市规划来说,铁路以外的区域应该说在不远的以前还是农村,所以是可以自己建房的,可是若干年后就完全不同了,城区大肆的扩张,甚至有几倍之大,现在郊区可就是以后的中心区啊。
这栋楼有三层,从外面可以看得出来,一东一西被分成了两套,梓彤告诉我说,这东边一套是小姨的,西边一套是柳澧四叔的,这是他们两家当初一起出钱合建的。
下了台阶,直接进了东边的一楼客厅,在客厅里坐着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正在看电视,柳澧喊了一声“奶奶”便跑了过去,梓彤也加快脚步过去喊了一声“韩奶奶”,我也跟着喊了一声“韩奶奶”。
在路上梓彤就给我说过,这韩奶奶是一名小学教师,已经光荣退休好多年了,可谓桃李满天下,她的脾气可好了,梓彤小时候每次来,韩奶奶都给她兜里塞满了东西,后来她从石门一中退了学,韩奶奶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很是难受,一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每次见了面都说可惜了,可惜了.....
韩奶奶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赶忙扶着沙发站起了身来,满脸堆笑,说,是彤彤回来了,哎呦,这可一走又是一年了奥,冷不冷啊?快过来烤烤火......
还没有等我们回答呢,从西边房间里跑出来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红扑扑的圆圆的小脸蛋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镜,小辫儿朝天翘着,粉红色的发带在头上一颠一颠的,像两只飞舞的彩蝶,她牵着柳澧的手就跑屋外玩去了。
我们和韩奶奶寒暄了几句,把行提上了二楼,刚一进门,就从厨房里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锅铲,中等微胖身材,四方脸庞,头发微卷,留着两撇小胡须,可能由于长年出力吧,脸上的皮肤显得有些黝黑,粗糙。
他似乎是好几夜没有睡上安稳觉了,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几天他都去皂市水库钓鱼去了,怪不得呢。只见他的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了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倒是闪闪,颇有神采。
他微笑着,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手指粗大,穿一件青色羽绒服,腰上束了一条蓝布围裙,看样子是正在炒菜呢。
一看到我们进来,他笑嘻嘻的大声喊道,彤彤啊,这次没有晚点奥,上次晚了那么久呢。
梓彤连忙答道,是的,三叔,这次正点的很呢,小姨刚到站,我们就下车了。
说着把我往前轻轻的一拉,说,三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唐正天。
奥,晓得,晓得,小唐,你好,经常听彤彤说起你噻。
呵呵呵,是嘛,三叔,您好,您好。我连忙从兜里掏出烟来递了过去,三叔接了过去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又看了看,说,好烟奥。
我掏出火机准备给他点着,他用手一压我的手,说,你们赶快坐下歇歇,烤烤火吧,我先去炒菜了。
说着,把烟卷往右边耳朵上一夹,转身进了厨房,忽然又转头喊道,王素梅,你先招呼着他们噻,我这里还有两个菜就好了......
小姨招呼着我们在一个方桌跟前坐下,桌子上好像搭了一床被子,上面还有一个桌面,我不明所以,这是什么东西啊?
梓彤看我有些迟疑,一伸手把我拉了过去,掀起被子,让我坐下来,把腿放进去,里面还有一层网格的隔板,是用来放脚的,腿刚一伸进去,就感觉到好暖和奥,我低头往里面一看,原来在桌子正下方放了一个小电炉,红彤彤的,原来是取暖用的,怪不得这么暖和呢。
小姨那边已经端过来了两个大托盘,里面有瓜子,糖果等零食,刚一下放下,就又忙着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