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借你吉言!”
秦云沉声,心系西凉,他也不打算多聊了。
“朕赶时间,先走了,完颜兄,来日方长,再聚!”他翻身上马,雷厉风行。
完颜兄三个字,吓的多少锦衣卫军士都是一个趔趄,面露羡慕,能被陛下这样喊,泼天殊荣啊!
完颜洪烈很亲和,也很坦荡,没有什么功利心。
他一路随着秦云的军队,走了很远很远。
才在后方拱手喊道。
“陛下,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草民在此拜别。”
秦云没有回头,而是挥挥手,道:“多谢贤弟,回去吧。”
“朕不过是去西凉遛个弯,屠几头猪而已,不必挂念!”
最后这句话,他的声音逐渐变的具有杀气!
完颜洪烈闻言,先是一震,而后苦笑。
自言自语道:“西凉战场分崩离析,大厦将倾,陛下被迫御驾亲征,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只是屠几头猪,遛个弯那么轻松。”
“这让突厥的南院大王,和西凉的那位女帝情何以堪啊。”
“陛下就是陛下,蔑视群雄!”
他身后的那些手下,帮工,则很是震惊于陛下对于少东家的态度,贤弟都称呼上了。
这两个字,比黄金好使!
但更人震惊的是,完颜洪烈竟然知道边关的战局!
这属于机密,这么远的路,消息闭塞,八百里加急那怕秦云都是两天前才知道的消息。
而他还知道这么多,那怕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商人,也不应该如此快的。
……
出发的第一个夜晚。
大军就遭遇了种种问题,积雪太厚,行军困难,若不是加厚了棉衣,手脚都要被冻烂。
秦云巡视驻扎休息的军队,很是忧心。
却也没有办法,凛冬作战就是如此。
回到临时驻扎的主帐。
他愣了一下。
只见月奴的巨阙随意靠在柱子边,而她则已经打好了热水,热气腾腾,此时正在软榻上铺垫棉被,很是认真。
那跪着的弧线,更是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头皮发麻。
秦云揉了揉眼睛,有种回了养心殿的错觉。
“你……”
月奴冷俏脸蛋愣了一下,而后翻身下来,很是迅捷。
“皇后娘娘她们出发前,多有嘱托。”
“我只是完成任务。”
“陛下这里有热水,你洗洗脚,一会我会来收拾。”
说完,她拿起巨阙就要出去,仿佛很不想跟秦云待在一个屋檐下。
“等等!”
秦云挡住去路。
眯眼道:“朕是无常小鬼吗?你那么怕?”
月奴好看的眉头微蹙:“陛下误会了,没什么事了,我才想退出去,不打扰您休息。”
秦云不爽:“是吗?”
“被窝你暖了吗?”
月奴的大眼一眯,一股寒气发出。
她本能的警惕起来,俏脸有些不满。
“陛下,我负责保护照顾你,但不是来陪睡的!”
这女人不能开玩笑,一开玩笑,她就认真。
秦云错身开,走向桌案。
“暂时别走,朕心情很烦,你站在哪儿吧。”
“你!”月奴面色不满,但还是压下了脾气,毕竟这是皇帝,她也答应了慕容舜华好好照顾秦云。
这时候,丰老闪身进来。
花白的头发有着雪花,躬身小声道:“陛下,西凉密信。”
“一封是萧大帅的。”
“一封是公孙仲谋的。”
秦云的神色再度一变!
伸手接过,火速撕开。
第一封,就让他心情愈发沉重,脸黑如炭!
就连一旁候着的月奴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是一封公孙仲谋联名各大军团主将,写下的赴死书。
“陛下,我等深蒙帝恩,亦深知不可放突厥过境,为保全大局,则我等不再请求增兵!
“今夜,我演武堂二十七位同窗在此,共写此信,计划与突厥大军在谷轧河三天后展开殊死一战!”
“虽无决胜把握,但却有成仁之心!”
“若胜,则为萧大帅争取时间,若败……学生将赴死,报效帝师,雪地消骨,无须马革裹尸!”
“绝笔!!”
“公孙仲谋,罗井,贾朔,苏阳……”
看着熟悉的名字,秦云的双眼红了,捏拳到砰砰作响!
他们都是演武堂第一期的年轻新秀,帝国栋梁,也是他的学生,曾经离开帝都,还喝过酒,有过许诺。
而今他们却被提真的大军,逼到了如此地步,赴死信都递交上来了,那就是没打算活!
砰!
他猛的砸了一下桌子,青筋暴露。
如野兽一般低吼:“提真,你千万不要落在朕的手里!”
“演武堂年轻将领,你杀一个,老子屠你十倍,百倍!”
帐内帐外,鸦雀无声,每个人听到这句话,都是鸡皮疙瘩起来,噤若寒蝉。
月奴跟丰老一左一右,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