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里吵了起来,愈演愈烈,露出獠牙裂齿,口水横飞。
“够了!”
“全他妈给老子住嘴!”
师爷大发雷霆,呵斥众人。
众人迅速安静,虽然凶悍,但还是被镇住了。
师爷细长的双眼扫过众人,没好气的冷哼:“现在大敌当前,你们还有心思起内讧!你们的堂口比梅花的强多少?”
“他被人如此收拾,你们都没点危机感?!”
众人沉默。
先前那个青年脸色通红,憋着火气:“师爷,十弟弄我的女人,这怎么算?”
师爷脸色冷酷,而极具威严。
“滚!你那个破女人,骚蹄子一个,这船里有一半的人都办过她,你还当个宝!”
闻言,青年脸跟吃了死苍蝇似的,瞳孔凸起。
师爷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只要咱们泥儿会长盛不衰,把持住大运河的来往生意,要什么女人没有?”
“所有外物都是浮云,只有咱们十三个兄弟拧成一块才是硬道理!”
众人没有说话。
师爷突然暴喝:“听到没有?”
其余十人面色一凛,那怕穷凶极恶,亦是答应:“知道了,二哥!”
师爷看着老八道:“等明天哥几个,每人给你一个女人,算是补偿,此事不要再提,兄弟们好好赚钱享受才对!”
刚才那个青年,也就是第八太保,低沉嗯了一声。
小船里,响起其他太保的偷笑声,十分粗鲁放肆。
老八捏拳,对自己女人的事心中很怨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他不像其他太保,女人如衣服,玩过就可以送人。
这时!
小船外,突然有一只名贵大船靠近。
以此为中心,泥儿会乔装的所有船只都是投去审视,不善的目光。
只见,名贵大船甲板上,忽然走出一个男子。
他才二十多岁,面容硬朗,身材修长,手握一柄吴刀,单单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高手。
他如刀削般的嘴角上扬。
看向小船,微微拱手,竟直接点名身份。
“在下公孙瓒,久仰泥儿会十三太保大名,特来面见。”
此言一出,无疑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几声质问从小船传出:“你是谁?!”
太保们面色凝重,来人竟然知道他们的身份,还精确掌控了位置!
公孙瓒微微一笑,面对围拢而来的泥儿会船只,并不惊慌。
“诸位不要紧张,在下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要前来给诸位提一个醒,今夜这个璋玉码头,你们去不得!”
噔噔!
十一位太保走出小船,目光不善的看着公孙瓒。
师爷在最前面,细长双眼一眯,看着公孙瓒打量,一时间竟然觉得眼熟:“你到底是谁,我与阁下似乎见过?”
公孙瓒笑呵呵道:“是见过,不仅见过,还合作过。”
“当初师爷接下任务,我付出两车黄金,而您和贵帮派遣了人入皇宫,假传圣旨,赐死了前西凉大都督,司马徒!”
师爷眼中一亮:“是你!”
公子瓒走到船边:“是我,我说过咱们还会见面的。”
师爷很沉稳,亦很小心,追问道:“你刚才说璋玉码头去不得,为什么去不得?”
“因为有去无回!”公孙瓒一脸严肃。
“等你们到了那里,面临的是当今天子众多大军的围剿,可以说,你们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放尼玛的屁!”
一位太保不屑大吼,十分彪悍:“老子还说你一会有血光之灾,十八罗汉下凡一掌拍死你呢!”
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低级草莽,只会趁凶,毫无头脑。
目光只看向师爷:“我知道你是泥儿会的第二当家,有些脑子。”
“话我已经带到,信不信由你!”
“二哥,这小子有问题!”
“不能信他的,说不定他就是敌人!”
“草,跟踪咱们,怕是不想活了!”
十位太保面露不悦,一是不喜欢受别人的指挥,二是不相信抓梅花的人是当今天子。
师爷负手,淡淡道:“比起敌人是谁,我更关心的是你的来历!”
“你肯定只是个跑腿的,跟朝廷作对,想必就是乱臣贼子了?”
公孙瓒淡淡一笑:“是又如何,难道你们泥儿会不是么?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要帮你们的忙,坏朝廷的事而已。”
师爷摇头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梅花是我泥儿会的人,我们必须要救。”
“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点!”
“就算真是朝廷的人,我们也无所畏惧,昨日水师高官尽数被免,一片大乱。没有水师,就算军队再勇猛,也拿我们没办法。”
“泥儿会的兄弟在水下,可个个都是如履平地,谁都不怕!”
闻言,公孙瓒皱眉。
暗骂一群蠢货,自负而狂妄!
但他不知道的是,除了要救梅花,泥儿会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驱使他们必须要去璋玉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