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冷冽冰寒的灵力禁锢全身,君寻只能感知到自己悬停半空数刻,最后被重重抛入一团柔软之间。
新旧伤势叠加,他本就头晕眼花,此刻被这么猛然一掼虽毫无痛感,却再也无法压制胸中翻涌,闷哼一声,咳了出来。
松垮凌乱的前襟染出猩红灼目的花,淤血终于排出,反倒让君寻意识恢复些许清明,视野逐渐恢复清晰。
陌生花色的丝缎纱帐最先映入眼帘,他恍惚一瞬,眼前紧接着闯入一抹雪白身影,迎面压下。
冷冽莲香混着冰寒气息包裹而来,君寻本就因凤火暴走体温过高,此刻更是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他无意识想要将对方推开,离冷源远一点,却被一股力道钳住双手,死死压在头顶,根本动弹不得。
“呃……”
“放……开……”
冰凉麻痒的触感沿着颊侧传来,接着一路向下,顺着下颌与脖颈的线条,最终落在衣襟交叠处。
他试图挣扎,胸前却骤然一松,顷刻暴|露于冷冽寒气之下!
那人拨开他的衣领,指尖不知在勾画什么,君寻浑身酸麻无力,被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冰寒灵力所制,愈加动弹不得。
“……割裂灵魂,声东击西?”
耳边传来对方不紧不慢的轻笑声,仿佛情人耳语,温柔深情:“为了逃离我身边,您可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
容华细致描摹着攀满师尊胸前脖颈的幽紫火纹,感受着指腹传来的灼热触感与细密战栗,剔透眸底暗潮翻涌,几乎吞没所有残存的清醒理智。
——他总觉得时间还长,徐徐图之,师尊总有一日会对他敞开心扉。
但是看着师尊和汨绝站在一起,容华却发现自己高估自己了。
岂止是无法克制,他分明嫉妒得快要发疯。
先是魔渊,又是天谴山……
经历这许多变故后,容华终于发现,自己若不主动,对方恐怕永远都不会向自己迈出一步,甚至还会设法逃离自己身边。
既如此,他还忍耐些什么呢?
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容华总是有太多的悔恨,太多的来不及。
而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爱之人、珍惜之物,容华会拼劲全力,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师尊,为什么一定要走?”
他近乎虔诚地垂下头颅,轻吻身|下美人尤带血迹的凉薄唇角:“为什么是汨绝?他哪里比我好?是因为他会说漂亮话,会夸您?还是生得比我俊俏?”
容华真的想不明白,微微起身,望着那双潋滟深邃的紫晶凤眸,自顾自道:“还是说……因为他愿意同您一起闯圣宫?这种事情找我不是更好吗?”
冰凉麻痒随着青年勾勒火纹的动作传遍全身,君寻几乎是用尽全力克制不要颤抖,艰难挤出了一个音节。
“不……”
不是这样的——
他想辩解,却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口。
分明不久前还狠心将人抛弃,此刻看着对方心碎不解的神情,却又如此轻易地心软。
……君寻啊君寻,你真是没有出息。
“弟子明明说过,愿意为您付出一切……”
心知对方的回答绝不会让自己满意,容华根本不准备听他辩解,嗓音沙哑,摇头道:“为什么……我就在这里,您怎么就是想不到我、看不到我呢?”
“——师尊,您可真是薄情。”
他视线循着师尊靡艳飞扬的线条下移,居高临下地掠过对方精巧玲珑的下颌、脖颈、锁骨……最后停在血花盛放的衣襟上。
“您看,没有弟子侍奉,这一身衣裳都乱成这样了,”他含笑捏住师尊外衣系带轻轻一拉,绳结当即松脱,“就让容华帮您清理、更衣,如何?”
说话之间,君寻本就松垮的内外长衫已如笋壳剥落般散开,露出青年爬满火纹的消瘦身体。
冰冷灵力与强大灵识毫不容情地压制着他的动作,容华不知由何处弄出一方布巾,浸了温水,开始在怀中人细腻炙热的皮肤上细细擦拭。
温热的触感,紧随而来的是湿气蒸发的寒意。
君寻本就众伤齐发,此刻终于控制不住,在冷热交杂下颤抖起来。
他紧蹙着眉,只能无意识推拒着对方作乱的手:“别……碰我……”
容华当即眸光黯淡下来。
他本该继续在怀中人微弱的抵抗下任性作为,却不知为何,竟真的遵了对方的话,松手起身,似乎没有分毫留恋。
君寻好不容易得以喘息,裸着上身仰倒柔软云衾之间,正竭力调理气息,青年低沉失落的嗓音却由不远处响起。
“师尊,就这般不愿让弟子碰触吗?”
容华摇头轻叹,却是抬起右臂,朝着榻上昏沉迷蒙的人影张开了指尖:“也好——”
君寻刚刚勉强抬头,只见白衣青年遥遥站着,指节微蜷。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而来的纤细花藤缠绕而来,攀上四肢,就在君寻意识到发生何事的同时顷刻收紧,将他牢牢缚向榻上!
“唔!”
好不容易撑起的身体再次摔入软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