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朋友,还是不交为好。”
李月时松了一口气:“姑娘多虑了,朋友重在交心,像那些酒肉桌上的,不过狐朋狗友之流。”
这就是根本不在意她以后身处何地了。
话说到这份上,阿眠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只能勉强应下:“好吧,只是咱们身份有别,平日还是少往来为好。”
她想,不如先应承下来,反正再过段时间,她就要去南海了,到时候回来,还不知会变成什么光景。
李月时脸上又带了笑,说道:“家父是刑部尚书,姑娘若是有事,大可去府中找我,只是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我住在倚春楼后院。”
李月时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问道:“姑娘可知那是个什么地方?”
阿眠不解:“能是什么地方?”
李月时如遭雷击,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一时间又羞又恼,朝阿眠作了一揖,沉声道:“在下还有事,告辞了。”
说罢,一甩袖子走了。
阿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道凡人果然反复无常。
没了李月时来打扰,阿眠又开始了有条不紊的生活。
隔三差五去丰祥楼听老先生说书,或者打坐修行。
她还发现了几个规律。
比如在雨天里,茶馆就容易出现剑客侠士争斗;有姑娘卖身葬父,多半会被无良地痞调戏;有人喊救命,就会有白衣公子来英雄救美,最后成就一段奇缘。
凡间之事,向来奇怪的很。
等到了九月,紫薇花陆续开始谢了。
阿眠从包袱里摸出了那张请柬,看着上面写的“九月十六日”,开始发愁送礼的事儿。
金银财宝?
玉器古玩?
四海里财宝无数,人家会稀罕这个?
虽说不太可能,阿眠还是准备在织月城的店铺中淘上一淘,万一有什么稀罕物呢?
等阿眠在城中逛了几日后,最后在一家玉器店里发现了两块成色不错的红玉髓。
就当她刚付了银子要走人的时候,李月时领着一个戴了浅露的女子走了进来。
两人有说有笑,模样亲密。
虽然这女子遮住了面容,但是阿眠还是认出,这是那日落水的刘小姐。
她倒是没什么想法,越过他们就准备离开。
不想李月时却喊住了她:“阿眠姑娘,近来可还好?”
阿眠没理他,摆了摆手,将玉髓收好,就回了倚春楼。
刚到后门,她就听到了红英的娇笑声:“神君您不知道,那个李公子可缠了我们阿眠好一段时间呢。”
这又是谁来了?
为何红英姐在说自己的事儿?
阿眠疑惑地推开门,正看到和红英坐在梧桐树下石凳上的容卿。
这位神君一如既往的温和,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和煦可亲,今日他穿了身月白色的长袍,看上去颇为雅致。
阿眠脸色爆红,跳进去合上门,就开始控诉:“红英姐,你怎么能将这种隐私之事往外说呢!?”
容卿微微一笑:“是我想知道你平日里的事情,才找红英打听的。”
红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随后掩着唇笑了笑,起身道:“姐妹那还有些事儿,我就不耽搁二位叙旧了。”
说着,她向容卿福了福身,绕回前面去了。
容卿温声喊道:“阿眠,过来。”
阿眠低着头快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去,辩解道:“神君,你别听红英姐瞎说,那个凡人公子就是个怪人。”
“你同我说这些是何意?”
阿眠默默伸出手,攀上了容卿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道:“神君,等去了南海你可千万别跟我师父说啊,从前在岛上他就担心这担心那的,我真的有在好好修行。”
容卿的目光落在抓着自己袖子的那只小手上,安抚道:“你不愿长韶上神知道,我自然不会多嘴。”
果然,这位神君好说话的很,她的担心实在是多余。
阿眠再一次说出了对这位神君的评价:“神君大人,你真是个好人。”
为了表示自己对容卿的谢意,阿眠决定等会请他去丰祥楼吃饭。
容卿虽然早已辟谷,但是有人相邀也是不会拒绝的。
阿眠原本也请了红英,可惜红英说什么都不肯去,还拿出平时对那些客人的忽悠劲儿,劝着她:“你们两个去吧,记着别喝酒,容易误事……”
这是什么话!?
她根本不沾酒的!
阿眠领着容卿到了丰祥楼门口的时候,正遇到了同样来用饭的李月时和刘小姐。
阿眠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应该好好学习一下卜卦之术了。
这得多倒霉,才能到哪都遇见这人?!
李月时还没说话,旁边的刘小姐就阴阳怪气开了腔:“这位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真是缘分。不知你身旁这位公子……可是你今夜的恩客?”
阿眠虽不清楚恩客是何意思,但是也能通过对方的语气,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话。
没等她开口反驳,容卿已经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这位小姐还请嘴上留德,毕竟揽月国国丧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