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厉墨寒便笑了起来，他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是在笑沈清欢的绝情，还是自己的痴傻。
他将箱子交给了孙芳菲，自己走到了沈清欢身边。
厉墨寒低垂着眸子，道：“沈清欢，别不认识我。”
闻言，沈清欢的眼泪瞬间滑落。
“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厉墨寒解开绳子之后，沈清欢紧紧抱住了她。
她维持了这么久的冷漠和假象，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亲手伤害厉墨寒，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倒下，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剜她的心。
“清欢，以后跟着厉总好好过，别再闹了。”
孙芳菲确定金额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客套话她还是会说几句的。
“这些事，不需要你来交代，拿了钱就滚吧。”
看在沈清欢的面子上，厉墨寒这次不打算跟孙芳菲计较，但若再有下次，他绝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好说话。
闻言，孙芳菲满意的笑了笑，拎着箱子走了出去。
但厉墨寒答应放过她，不代表警察也同意。
孙芳菲落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从工厂出来之后，厉墨寒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对，却依旧坚持着不去医院，而是要先带着沈清欢去做一件事情。
当“民政局”三个字出现在沈清欢视线当中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
“这是……”
“这么多年了，总是留不住你，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不会再跟你失联的办法。”
厉墨寒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满眼柔情。
“沈清欢，之前的求婚你没有答应，我就当你那天说错了，嫁给我吧。”
领证的整个过程只用了十五分钟，沈清欢根本不知道厉墨寒是什么时候将手续准备得这么齐全的。
拿到新鲜出炉的结婚证时，她还有些云里雾里。
“恭喜成为厉太太。”
”我觉得很不真实，我们真的就这么成了夫妻了？”
从喜欢上厉墨寒开始，沈清欢就一直在幻想，如果有一天，他们结婚，该是一种什么情形，什么场景。
她有过无数种想象，却从来没想过今天这样的可能，看似猝不及防，却又好像水到渠成。
“嗯，以后你就再也没机会跑了。”
闻言，沈清欢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厉墨寒。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重要，他们都能接受。
唯一的不能接受的，只有失去彼此。
“希望你这次能说到做到。”
厉墨寒伸手揉了揉沈清欢的头，莫名觉得眼皮有些重，随即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沈清欢的身上。
——
又是医院。
沈清欢这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她再也不是一个只会伤害他而没有资格保护他的局外人了。
她是他的妻子，已经拥有了在他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权利，也没有人能够再让她离开他。
厉墨寒这次的手术是陆明煦亲自主刀的，结果比之前任何一次结果都要好。
“原来你才是他的药。”
从手术室出来，陆明煦不愿意看沈清欢，也不愿意承认这个结果，却无法逃避现实。
厉墨寒的求生意志比之前强得多了，不似之前的状态。
这次只在icu住了两天就转进了普通病房，沈清欢始终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厉墨寒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我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都见到阎王爷了，可是我怕我走了就没人保护你了，所以我只能回来。”
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有些勉为其难，沈清欢却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他把被子都给哭湿了。
“起来，我喘不过气来了。”
厉墨寒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眉眼尽是温柔。
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沈清欢想要谋杀亲夫。
“我才没有。”
沈清欢不情不愿地松开她，俨然已经哭成了一个小花猫。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拼命地感动你，等你感动了，再无情抛弃你，可我舍不得。”
他承认自己对沈清欢是又爱又恨的，可如果非要做个比较，那些恨是可以随风而逝的，随便一阵风都可以，可爱不行，就算是八级台风都吹不散一点的。
住院三天，陆明煦来查房，说厉墨寒可以出院了。
沈清欢不太相信，毕竟厉墨寒之前病得实在是太重了。
“你觉得有什么用，我才是医生。”
闻言，沈清欢瞬间噤了声，知道陆明煦因为自己和厉墨寒之间的事很讨厌自己，所以她难免会在陆明煦这里吃瘪。
对此，她也从来没有计较过，谁让的确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狠心伤害了厉墨寒呢。
作为他的兄弟，为他打抱不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陆明煦。”
厉墨寒瞪了陆明煦一眼，二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陆明煦将手里的查房表给了身旁的护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