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三年,不得不说谢沉舟这个前任真的合格得像死了一样,了无生息,仿佛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中。
只是沈繁怎么都没想到三年的沉寂,换来的竟是如此大的一击重击,就那样猝不及防地砸在她的心口,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和疼痛。
毕业后,为了还能跟他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对于工作她也没有太挑剔,进了一家名不经传的工作室,说是摄影师,但其实更像是游戏中的补位玩家,什么工作都挨点边。
沈繁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帮同事校对完合同已经是晚上七点,下班经过前台才想起中午有自己的快件还没取。
寄件人是匿名,包裹里装着一张结婚请柬,新郎的拿出是她刻进骨子里的三个字,谢沉舟。
看到名字的一瞬间,沈繁不争气地红了眼眶,若不是同事在身边,说不定她真会哭出来。
“朋友结婚?”
“是啊。”
她扯出一抹笑,眼中却蓄着泪,好在同事大大咧咧的,也没有察觉。
“你也有二十四五了吧,小姑娘也该考虑考虑了。”
“我是不婚主义。”
“年轻人都喜欢这么说。”
显然同事没把她的话当真,但沈繁却知道自己没有开玩笑。如果对方不是谢沉舟,结婚对她来说就变得毫无意义。
出了公司,沈繁打车去了酒吧,喝了个烂醉如泥,宋安和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不省人事,“面目全非”。她酒精过敏,是一点酒都不能喝的,这辈子她统共也就喝过两次酒。
一次是跟谢沉舟分手,第二次是现在收到谢沉舟的结婚请柬,无一不事关谢沉舟,结果也无一不是进医院。
“你想死?”
宋安和缴费回来,沈繁已经在挂水了,人也清醒了不少,一想到她变成这个样子又是为了谢沉舟,宋安和便又气又恼。
“这不是没死吗?”
沈繁翻了个白眼,方才身上不太舒服伸了个懒腰,扯到了手上的针头,现在已经肿了一大块。
宋安和看了更想骂人,但看她皱着眉头,脏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吞了回去,认命地帮她叫了护士重新来扎针。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都他妈三年了,还为了他要死要活,你不嫌丢人?”
“我自己乐意,关你屁事。”
沈繁闭上眼,不想去看他,气得宋安和一拳砸在墙上,又疼得龇牙咧嘴。
“他要结婚了,给我寄了请柬。”
“你要去?”
“当然。”
沈繁点头,她总要去看看他不属于她的样子,是不是比跟她在一起更幸福。
“你就是贱骨头。”
宋安和知道说不动她,骂了句便去帮她拿了药,准备离开。
走出去两步,他又回头,语重心长。
“你要是哪天想结婚了,跟我说,我娶你。”
“滚。”
她这辈子嫁谁都不可能嫁宋安和,更何况她压根没有结婚的心思。
宋安和点头,真滚了。
她跟宋安和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的母亲是好友,沈繁十岁那年,父母车祸身亡,被宋安和的母亲带回了家,说是当童养媳养的,父母还在的时候也确实开过不少这样的玩笑,说等她长大了,就让她嫁给宋安和,沈繁却从没当过真,倒是宋安和越陷越深,甚至成为了她和谢沉舟分手的原因之一。
打完针已经是凌晨两点,回家照镜子看着自己一身的酒疹,沈繁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确实挺可笑的,一段感情结束这么久了,她却仍然沉浸在过去,自我感动。
睡前,她才注意到老板几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
“一周后有一组婚纱摄影的工作,你去跟一下。”
“工作室什么时候开始做婚纱摄影了?”
本以为这个点老板该睡了,没想到她刚把手机扔出去,就响了。
“这年头生意不景气,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
——
天气已入秋渐凉,她穿着高领的薄毛衣也不算突兀,只是耳后那几道实在遮不住的酒疹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繁繁,有人找。”
沈繁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准备吃早饭,又被叫起,她干脆拿着包子和牛奶走了出去,也能节约些时间,不过出现在眼前的人却让她一时间忘记了咀嚼。
“沈繁。”
“怎么是你。”
方予,在请柬上和谢沉舟并排着的名字,而她们,也算是旧相识。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她们之间却并没有将这八个字发挥出来,勉强只能算是暗涌流动,谁让如今的成王败寇已经如此明显。
沈繁请了会儿假,和方予去了楼下的咖啡厅。
交谈中,沈繁得知老板安排她去跟的婚纱摄影,主角就是谢沉舟和方予。
“沈繁,我想回学校拍婚纱照,你觉得行吗。”
“这是你的婚纱照,你觉得行就行。”
沈繁微蹙着眉,握紧了茶杯,显然有些心不在焉,面对方予步步紧逼的宣誓主权和挑衅,她只觉心中一阵无力。
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