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男人现在跟江铃鹿的关系有深有浅，最深的自然是那个跟江铃鹿同居的男人，然后就是贺平，贺平和江铃鹿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每个星期都会去宾馆开两三次房，这里面发生的事就不用说了吧。”
他指了指方肆年的照片，“和江铃鹿关系最浅的是他，他应该都不认识江铃鹿。但是啊，你若是摊上江铃鹿，就等于摊上跟她同居的老毒犯，也摊上贺平。而摊上贺平，就同时摊上杨青龙和方肆年。”
“我只是想把她带回家。”南安佟垂着眸，脑子里面不断飘过“物以类聚”这四个字。
南安佟觉得这个成语是不对的，但是心里面却还是暗暗地把杨青龙、贺平、方肆年、欧阳瑾阳这四个人系在了一条线上。
“小姐，我知道你想要的很简单，只是把她带回家。但你要考虑的是其他人同不同意你这样做。”他语重心长。
南安佟深深叹了口气，扯扯嘴角，无力道:
“我知道你只要把她现在居住的地址告诉我就行了，至于找不找，我自己会考虑好。”
“那好吧，呐，这张照片里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他递给南安佟一张照片，把它翻了过来，白面朝上，“地址我已经写在这儿了，南海街二巷九号。”
“嗯，谢谢，这张照片我收走了。”南安佟带着照片起身离开，六神无主地她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却在刚刚抵达公寓门口时，又叫了计程车，坐到了empress咖啡厅。
欧阳瑾阳没有在，南安佟打了电话给他，南安佟很快就回来了，欧阳瑾阳看到南安佟，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拉开南安佟面前的椅子坐下，“怎么啦?”
“你跟方肆年的关系好吗?”南安佟的心是冷的，眼神是冷的，语气也是冷的，现在的她提不起半点温度，欧阳瑾阳不假思索地说:
“当然好啊，我们是小学同学，虽然我后来没读书，他顺利上了大学，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铁，从来都没有变过。”
“哦?那杨青龙呢?”南安佟抬眸看向欧阳瑾阳，他的笑容黯淡了下去，“佟佟，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回答我。”南安佟的语气咄咄逼人。
“杨青龙啊?我们几个关系都挺好的。”欧阳瑾阳往椅背一靠，“但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南安佟将手肘撑在桌面上，嘴角轻轻扬起，但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欧阳瑾阳点了点头:“你问。”
“如果我和杨青龙，还有方肆年，我们三个同时遇到了致命的危险，你会救谁?”这个问题其实和“掉在水里”差不多，只是，掉在水里是不现实的，而致命的危险是现实的。因为南安佟快要抑制不住此时此刻想要立马将杨青龙拉下地狱的冲动了。
欧阳瑾阳“噗嗤”一下笑了，显然没把南安佟的话当真，他说:
“佟佟啊，你怎么也跟其他傻女人一样问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还是换个问题吧，比如问我今天晚上打算请你吃点什么。”
“欧阳瑾阳，我是认真的，你回答我。”南安佟直勾勾地看着他，期待着。
欧阳瑾阳收起了笑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眸，“佟佟，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欧阳瑾阳接着又问:“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南安佟垂下眸:“你觉得杨青龙是好人吗?”欧阳瑾阳不回答南安佟的问题，南安佟就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不是好人，同样我也不是。”欧阳瑾阳蹙起了眉，“这一点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是，你告诉过我你是个混蛋，但是没有告诉我你认识杨青龙!”南安佟激动得拍桌子，霍然站起。
欧阳瑾阳也站了起来，脖子爆出了青筋，冲南安佟大吼:“你今天是不是缺根筋啊?!这种事情你不自己问我，还怪我没主动告诉过你?!”
“对，我就是在怪你。”南安佟扬起下巴，狠狠地瞪着欧阳瑾阳。
“如果我早知道你跟杨青龙关系那么好，别说跟你做朋友了，我们只会成为敌人。”
听完欧阳瑾阳用一种难以置信又带着愤怒的眼神回敬南安佟，却没再说半个字，南安佟在允静的目瞪口呆下摔门离开。
南安佟走着走着理智就回来了，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疯了，把一堆怨恨都洒在欧阳瑾阳身上，明明曾宇萧的死跟他没半点关系。
可怨恨酒都洒出去了，南安佟也不想收回了，就让欧阳瑾阳气她恨她吧，南安佟没有办法容忍杨青龙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恨屋及乌。
南安佟在便利店买了很多酒，提回了公寓就是一顿猛喝，喝得伶仃大醉，仰着头嚎啕大哭了一场，虚幻中南安佟仿佛看到了曾宇萧，他就在她头顶上方，后背长着一对雪白的翅膀，双手作怀抱状朝南安佟降落，却在南安佟伸手刚刚触及他的那一刹那，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南安佟忽然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难熬的不是严寒疾苦，而是思念，反复的思念，是无尽的空虚，无尽的折磨，所以南安佟明生了强烈的自杀念头，南安佟跑到厨房开了煤气，用冷水浇灭了火焰，任由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