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休息室很大，但季野却觉得闷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不知道陶绯会不会介意那天晚上的事。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他被买了，还被做了那样的事，他会弄死对方。
当然，如果是她，他甘之如饴。
被粉晕包裹的桃花眼低垂了一会儿，又抬起看了一眼陶绯。
陶绯好整以暇地和他对视着，“为什么之前不说？”
季野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哑：“一开始不确定，后来不敢。”
一开始知道陶绯怀孕的时候，他确实不知道这孩子是南宫念还是他的。
后来他让人查到，陶绯和南宫念从来没有一起过夜，并且按照具体时间来算，就是那一晚上，他才确定了。
陶绯：“为什么不敢？”
季野听不出她的情绪，一时沉默了下来。
回答不好，不说睡沙发，或许连家门都进不去。
陶绯心情很平静。
孩子爸爸是谁对她来说确实不重要。
但如果是季野的话……
也不是一件坏事。
只不过她想不通的是，那个时候他们俩还不认识吧，他怎么就拍下她了？
她一时失神，手里突然被塞进了一把冰凉，她这才回过神来。
眼睫毛扇动了一下，陶绯看清楚手里被塞的刀，秀眉微皱，“干嘛？”
娇软的声音让季野的心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他蹲在陶绯面前，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道：“要动手才能消气的话，我都可以，但是绯绯不要因为生气抛下我。”
陶绯：？
季野说话的语气向来野得桀骜不驯，此时陶绯却听出了一丝的乞求与卑微。
她盯了他三秒，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段对话。
——“如果孩子他爸主动找上门来，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阉了他。”
阉、了，他。
当时她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对孩子爸爸有任何感情才这么说的。
所以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敢说？
现在……居然还真给她递刀子。
陶绯感觉心里有什么地方塌了一小块，又酸又软。
她手腕动了一下，季野立即松开了手。
半分钟过去，陶绯一动不动。
他凝望着她漂亮如玉的手，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换一个地方砍？”
陶绯被气笑了，把刀扔到了一边，伸手就要拍他的脸。
季野不闪不避，落在他脸上的手与其说打，不如说是摸。
他浓密的长睫毛顿了一下，整个人也一动不动。
下一秒，温香软玉就贴到了他身上，季野下意识护住她的肚子。
在任务进度增长到75的系统提示声下，陶绯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清浅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唇瓣的笑娇艳无双，“你是真的傻。”
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黑暗的内心。
然而季野哪怕知道这是魔鬼的万丈深渊，还要心甘情愿让她把他推下去。
他好乖。
怎么办，她好喜欢。
最好一辈子都这样全心全意只有她一个。
不然……
陶绯纤指顺着他的胸膛一寸一寸往下滑，最终定在某处，轻轻握住。
用最甜软的声音下命令：“以后要是从头到脚哪里脏了，直接给你物理阉/割，好不好？”
询问的字句，用的是通知的口吻。
霸道得不行。
季野眼尾上扬，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指上亲了一口，“好，我的公主。”
陶绯拉着他坐到了旁边，“说吧，都是怎么回事？”
季野心里叹息一声，只简单交代道：“银河拍卖会也不算是我创办的，准确的说，这些都是我妈家里的产业。”
他就算再了不起，也不会二十几岁就能白手起家到这种地步。
陶绯没有专门调查过季野。
她享受一层一层把他剥开的过程，像是在享用最美味的食物，哪怕外包装再复杂，拆开的过程也是愉悦的。
此时听到他主动提到他母亲，陶绯微皱眉，“你母亲很有钱吗？”
当初季凌天提起季野以前的生活，说他过得并不富裕。
不过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季凌天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季野撩了她的一缕发丝，口吻淡然，“没有，准确的说是我外公有钱。”
他神情平静，但陶绯隐约能猜出这段经历并不愉快。
她揽住他的腰，脸颊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一声一声跳动的心脏声，转移了话题，“所以，8月20日是什么情况？”
季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勾了勾她的下巴，“还不明显吗？老子对你蓄谋已久。”
平时拍卖会这边的事情都有专人负责管理，季野当然不会闲到过问每一个拍卖品。
那天晚上也是凑巧。
当时他正在工地干活，就看到某个上流阶层的群聊，有人聊起了银河拍卖会。
还偷偷拍了一张照。
按理说银河拍卖会是不允许拍卖的，但也就是因为那个人拍了一张照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