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面无表情：“是吗？购买记录给我发一下？”
陶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硬气，这下越发肯定，他肯定知道自己有病。
无论如何，这个体检他必须做。
所以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黑白分明的眼瞳柔软地看着他。
“就当……婚前体检了好不好？万一你不行……”
季野顿时黑了脸，咬牙切齿，“老子行不行，你不清楚？”
顿了顿，他又没好气地道：“男朋友都还不是，就想着结婚了？”
陶绯低头掏了一下自己的包，拿出了户口本，笑眯眯地道：“野哥要是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去呀！不过……得做完体检，才能去。”
季野：“……”
谁会随身把户口本都带着？
他可真是……服了她了。
“钱都花了，你就去检查一下嘛。”陶绯摇了摇他的手臂，语调软绵绵地撒娇。
她明澈的小鹿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又小声地补了一句，“就算是你不行，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乖哦。”
季野气得没话说，抬手隔着口罩捏了一下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
“行，老子去。不过……”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畔轻喃：“这么想知道老子行不行，找个时间给你好好试试，嗯？”
试试？
怎么试？
陶绯想起那一天晚上他宛若疯子的样子，沉默了一下。
她……不是很想试。
季野幽幽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体检了。
转过身的瞬间，笑意全收，眼底幽凉。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又是怎么知道的？
“嗷！有人在跟拍绯宝！”系统奶呼呼的声音突然响起。
陶绯眉梢微挑，转头看了一眼。
每个人表现得都很正常。
大概能猜出什么，陶绯微微笑了一下，也没特地过去阻拦。
等季野做完体检，一上午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
他从里面出来，微微整理了一下袖子。
陶绯清楚报告没那么快能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野哥真棒。”
季野没说话，修长的腿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站在了一个矮个子男人面前，伸出了手。
“拿来吧。”
矮个子男人眼神慌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逼老子动手，我这人出手一向没轻没重的，正好在医院里，打完也省事。”季野语气漫不经心，眼神的冰寒却让男人顿时怂了。
把照片删得干干净净，他憋屈地离开，打了一个电话，“好不容易拍到了，被发现了，全删了。”
对面的女声顿了一下，半晌才道：“你去门口蹲守着，一会儿拍一下她和医院的合影，发给我。”
矮个子男人答应了下来，“这个好办。”
可惜了，刚刚那是多好的素材，就这么没了。
陶绯没有直接回家。
她去了公司。
孟穗说给她约了心理医生。
这个心理医生是孟穗的好友，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深蓝色的西装，打扮一丝不苟，长相清俊，有种斯文的温柔，气质如清风朗月。
陶绯进门的那一刻。
两人对视一眼。
段嘉恺眼镜下清亮的眼眸闪过一抹光。
有点意思啊……
休息室外面，孟穗端着咖啡杯，倚靠在书桌前，低声问季野：“你知道绯绯有病吗？”
季野手里把玩着手机，眼皮子慵懒地垂着，“知道。”
孟穗目光看着休息室紧闭的门，“她实在太不对劲了。”
作为陶绯多年的朋友，就算有两年没联系，但是她太清楚陶绯是怎样的人了。
那是骨子里的温柔和美好，明澈干净。
现在不是了。
哪怕她笑得再甜，眼神再真诚。
孟穗都有种她深不可测的可怕感。
她看向季野，故作随意地问道，“你们两个之前一直没有交集，绯绯又怀了孕，她突然接近你，你就不怀疑她别有动机？”
季野语气平静，“那又怎样？”
一个人在快饿死的时候，面前有一块美味诱人的肉。
哪怕这块肉有剧毒，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吞下。
陶绯对他而言，就是这份难以抵抗的诱惑。
她愿意接近他，哪怕是想要他的命，那也是他的荣幸。
看出男人眼底压制的痴狂，孟穗闭嘴了。
这两人，到底谁对谁动机不纯，还说不准呢。
一个小时后，休息室的门开了。
陶绯脸上挂着笑，和段嘉瑞握了手，“今天聊得很开心。”
段嘉瑞看着她羊脂玉般的手，眼里温柔的笑更深，握上了她的手，“我也是。”
孟穗：？
怎么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
季野狭长的眼眸透出一丝薄凉，定定看着段嘉瑞。
似感受到他的视线，段嘉瑞抬起眼眸，对他温和一笑。
这笑里，带着几分了然，又好像有几分挑衅。
陶绯走到季野面前，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