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尴尬至极。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七宝往她这边拱了拱，催着要吹毛。
“你别乱蹭！”乔非晚推了它一把，想要带着七宝回另一个洗手间，却又不放心。
怕夜司寰情绪上来，想不开。
可要带着七宝和夜司寰用一个洗手间的话……
他衣服还没穿好呢！
“那个……”乔非晚喃喃，想了个折中的，“能不能麻烦你，替七宝吹干一下？”
夜司寰疑惑地挑眉，却没有拒绝。
他又带着七宝进去。
乔非晚总算是松了口气，直接往门口地毯上一坐，坐等。
·
她也不是干等着。
坐在门口，她偷偷拿出手机，给秦兆发信息——
【夜司寰看着很正常，什么都没提。这正常吗？】
没回信。
【那件事旁人能主动提吗？我能问吗？】
依旧没回信。
【你起码先告诉我，他要是被刺激了，会干出什么事吧！！】
乔非晚火了，打了一连串感叹号发过去，却还是石沉大海。
她不忍了。
她要站起来，直接给秦兆打电话！
碰——！
几乎是站起来的同时，外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里间的门乔非晚没有关，秦兆畅通无阻，闯了进来。
“司寰呢？”他问。
“他在……”乔非晚想要回答，洗手间里面吹风机的声音突然停止。于是，她只朝着里面努了努唇。
果然，夜司寰下一秒就走了出来。
他擦着手，全身穿戴整齐，面色泰然冷静。
看到冒冒失失的秦兆，夜司寰也只是问：“人送完了？还顺利吗？”
这语气就像是在问“吃了吗”、“吃得还好吗”，直接就把秦兆问愣了。
“挺、挺顺利。”秦兆干巴巴的，“这都快天亮了，要不安排安排，早点回A市？这里没什么意思，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劝得很委婉，不奢望夜司寰能完全听自己，但只要稍微有一点点作用，他就谢天谢地。
所以，他压根没有想到——
“天亮就能走。”夜司寰竟能答应得如此爽快，“两个小时之内。”
“好好，两个小时之内……嗯？”秦兆后知后觉，脑袋点了几下才猛然抬头。
他太错愕了。
错愕到没经大脑，脱口而出：“你不去找茬？”
夜司寰冷笑。
他把擦手的纸丢进纸篓里，抬起头，就一句。
“我是遇到点陈年旧事，就随便发疯的人？”
气定神闲，却又冷得不可思议。
···
另一边。
晨曦微露的时候，易一航睁开眼睛。
“……哥？”看到眼前的人，他挣扎着要起来，但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又是疼得一通咳嗽，“咳咳咳！”
萧南城没有扶。
他是站着的，站在窗边看日出。
听到动静，他才走回床边——没有用轮椅，也没有用拐杖。他的步子不算快，但步调平稳，丝毫看不出来瘸。
“哥？！你的……”易一航也震惊了。
但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啪！
连带着指出去的手指，也被拍开。
“我给你办了留学，你去外面读两年。”萧南城开口，“手续都是正规的，不会和我扯上什么关系，爸也不会有意见。”
易一航当场抗议：“我不要留学！我又不缺挣钱的门路！我跟着你呗，爸最多打我一顿，我躲着他就是了！”
“我暂时不走，我要在海城待一段时间。”萧南城打断，“听话。”
简短的两个字，不怒自威。
比打一顿的效果要好！
易一航顿时安静了。
于是萧南城又交代了几句，把出国的时间、留学的地点，以及后续的安排，都简短说了说。
没什么情绪起伏，声音很冷静。
说完便要走，换医生进来。
“哥！”易一航突然叫住对方，“是我连累你了吗？”
顿了顿，嗓音凝重。
“你要在海城待一段时间，是我连累你了吗？”
萧南城停脚。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的眼里闪过动容，很想拍一拍易一航的肩膀，多安慰几句。
可他忍下来了。
“没有。”萧南城恢复威严，两手揣在袋里，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那些，都是从敲碎的吊坠里得到的。
里面有的，不止是七宝的备用芯片。
还有他想印证的东西。
“我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萧南城避重就轻。
“这里离夜司寰太近了！他们夜家，没一个好人的！哥，你留在这里不是……”
“夜司寰没那么多精力针对我。”萧南城笑了，“他也有未解决的事，我提醒过他了。他是聪明人，孰轻孰重，分得清。”
说完，继续向外。
临出门时，拿起靠在门后的那根拐杖。
走出门后，他右脚的着力点又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