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楚城幕到底是低估了这场所谓的感冒。
在和严书墨聊过一番后,楚城幕就再次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睡之下,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楚城幕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原本苟东赐也以为楚城幕只是普通的小感冒,为了避免麻烦,就直接把楚城幕送到了最近街道门诊。哪知楚城幕扎完点滴后回到家,这一睡就再也叫不醒了,大个子这才意识到麻烦大了。
在意识到楚城幕一睡不醒后,大个子第一时间就把他送到了西南医院。在把楚城幕安顿下来以后,苟东赐考虑了片刻,最后谁也没有惊动,只是选择拨通了罗溪鱼的电话。
在接到苟东赐电话时,天色已晚,而罗溪鱼正在家里恶补关于足球的各种规则。
罗溪鱼和楚城幕差不多,也是个足球白痴,为了避免自己到时候看不懂自家小弟在绿茵场上都干了些什么,这个小女人在几天前和楚城幕打过电话以后,最近一有时间就在翻看足球的相关知识。
从苟东赐口中听说楚城幕昏迷不醒,原本还坐在千湖光影走廊躺椅上,听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借着走廊正上方的路灯翻看足球杂志的罗溪鱼,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在电话里问明了楚城幕目前的情况以后,小女人努力的强压着内心突如其来的恐慌,走进屋内,颤抖着手尝试着拿起门口衣帽架上的衣物,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都软得如同煮熟的面条一般,修长白皙的手更是颤抖得连衣服都拿不起来。
意识到自己心神彻底乱了,罗溪鱼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狠狠的深呼吸了几次,抓了抓满头乌黑的秀发,擦了擦不知何时从眼角滑落出来的泪水,然后把那双依旧颤抖不停的手握成了双拳,猛的在自己的膝盖上锤了一下,咬咬牙,这才站了起来。
还没出门,罗溪鱼就开始翻找自己的电话簿,等到坐到车上的时候,她已经打出去了七八个电话。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疏漏以后,罗溪鱼这才把手机随手扔到仪表盘上,然后启动了红杉,一头扎进了雨幕里。
等到罗溪鱼从北旷区赶到位于中沙区的西南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饶是心急如焚,这个小女人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焦急,一路上没有丝毫的超速或是违反交通规则,让自己努力保持着冷静。只是等她抵达医院的停车场以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把下嘴唇给咬破了。
“卿卿!小弟怎样了?”等到上到住院部六楼的特护病房,一身风衣的罗溪鱼看到了比她更早抵达,此刻正站在病房门口的仲卿卿,这才终于露出了几丝慌乱的神色,不顾自己还穿着高跟短靴,一路小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仲卿卿的手,焦急的说道。
仲卿卿自然是罗溪鱼在千湖光影的时候通知的,她家就住在中沙区,在罗溪鱼心目中还是楚城幕最为信任的左右手,在知道自己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以后,罗溪鱼心知苟东赐在西南医院说话未必好使,就先通知了她。
只是握住了仲卿卿那双修长双手的罗溪鱼却没发现,自己这个好闺蜜脸色同样苍白得可怕,一双小手冰凉得没有丝毫温度,平时矫健如同雌豹一般的身躯,被自己这么一撞,更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仲卿卿闻言,低头看了看险些掉下眼泪来了的罗溪鱼,同样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和焦躁,指了指特护病房虚掩着的大门,轻声回答道:
“感染科的王宇明教授正在为他检查,内科的蔡教授,中医科的袁教授,风湿免疫科的何教授还有张院长也在里面会诊,目前还不知道结果。”
罗溪鱼闻言,一把松开了仲卿卿的小手,忙把眼睛凑到了门缝边上,却只见几个身着橄榄绿军装,肩膀上分别都顶着一颗金星的教授,正皱着眉头,围绕在一张雪白的病床边上,低头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留着短发脸部有些发圆的女教授,正抓着自家小弟的软趴趴的右手,脸上却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奇怪,病人强壮得跟头牛似的,连肺部都没有感染,就是有点发烧,怎么会醒不过来?”
袁晚梨是西南医院中医科最擅长治疗慢性咳嗽,眩晕,发热的专
家,这大半夜就被京都过来的电话吵了起来,倒也没有丝毫不满。一来是楚城幕的身份值得她亲自跑一趟,只是没想到来的人会这么多,二来是京都的电话居然来自那个神秘的海贝园,更是让她惊讶不已。
现在楚城幕的状况对于袁晚梨来说,倒是刚好专业对口了。只是经过一番细心的诊脉以后,这个中医科专家却发现楚城幕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却不知为何,就是叫不醒。
在中国国内,不管是什么等级的医院,内部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疑难杂症,先丢给中医科,要是中医科也解决不了,那就丢给风湿免疫科。
这会儿风湿免疫科的何成松教授闻言,也是紧皱着眉头,再次拿起了一旁楚城幕的身体检查数据翻看了一下,最后却微微摇了摇头,从身侧的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