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话拿来哄傻子还行，我不是傻子。”
听着初瑶一口一个我，君意的脸色漆黑如锅底，“佳佳，你究竟想怎样？”
“所以你是承认，这些都是你干的了？从头到尾，我都是你稳固皇权的筹码。”
“为什么把话说的这样难听？”
君意皱眉，看着初瑶，眼里写满了不解：“至少朕未对你造成伤害，并且还给了你独一无二的宠爱。”
“你所谓的宠爱，不就是建立在利益上的吗？你昨天可以给宸嫔，今天同样可以给我。”
“宸嫔她怎么能和你比？朕待你如何，你心里不知道吗？”
“知道啊！那可太知道了，一碗一碗的药，和没完没了的猜疑。”
登基以来，君意从未被人以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呛过，偏偏初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他无法反驳。
心里的焦躁更甚。
“对！朕承认，起初确实对你抱有不纯的目的，可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说到激动之处时，君意站起了身，眼中的赤红没有褪去，有些骇人。
“现在？皇上提现在是什么意思？”
初瑶冷声道：“从前利用我，如今你想要杀我全家，居然还问我你是对我不够好吗？呵！”
止不住冷笑出声，初瑶撇过头去，不想看他。
藏在心底里的想法就这样让初瑶揭露，暴露在阳光下，君意的心里满是羞怒，只是因为愧疚死死压着，拳头捏紧，一双眸子里写满了隐忍。
“佳佳，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朕终归是对你如初，这不就可以了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初瑶回头看他，精致的凤眸里写满了鄙夷。
“许佳期！朕是皇帝！谁给你的胆子这般跟朕说话？！”
那赤裸裸的鄙夷彻底刺激到君意，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喷涌而出，盛怒之下的他，一把掀翻了茶几上的茶杯，杯子打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压抑的气氛夹带上一层危险的气息。
双目赤红的皇帝死死盯着面前的黄裙少女，视线充满压迫与警告。
“嗤！”
初瑶盯了他半响，不禁嗤笑出声。
“也是，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有几个好货色！”
“许佳期！是朕把你惯的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
君意被刺激的快要疯了，目眦尽裂，扬手便要给初瑶一巴掌，却在扬手的瞬间被她一把捏住。
皇帝用力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了，暴怒之下，便要出声唤人。
没成想初瑶已经先一步甩开他的手。
“皇上这是想要打我？”
被逼后退一步的君意冷冷看着她，那双威严冷酷的眼睛让人感到窒息。
初瑶笑了一声：“竟然皇上这般厌烦我，那便不劳皇上亲自出手了。”
“你想做什么？”君意眯眼，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看向初瑶的视线里带上了一抹紧张。
他话音刚落。
初瑶便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朝他示意：“上好的鹤顶红，臣妾先干为敬！”
说完，便一饮而尽，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听了她的话，君意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表情抽搐了一下，手脚冷硬到不听使唤。
“佳佳，你……你别胡闹了！行不行！？”
看着坐在软榻上漫不经心，脸上还带着笑意的黄裙少女，根本让人无法相信，刚才那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你是诓朕的对不对？”
脑子乱成一锅粥，君意站在原地自说自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初瑶回头，粲然一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的衣裙上都是，点点梅花在黄色裙摆上盛开，视觉冲击强烈到了极点。
君意脑子轰的一下便炸开了，浑身血液冻结一般，第一时间朝外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佳佳！”
心里的怒火就像被迎头一盆冷水浇灭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惊慌失措。
君意慌忙上前要抱起软榻上的初瑶。
少女拧眉，撇开头去，不愿意看他。
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君意心如刀割。
……
等太医着急忙慌地赶到上前给贵妃诊脉，人已经没了气息。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医湿了后背衣裳，“启，启禀皇上，娘娘已经去了，还请皇上节哀。”
昭阳殿陷入恐慌，宫女太监哗啦跪了一地。
太医话落下后，室内便陷入死寂。
抱着初瑶的皇帝面如死灰，脑子浑浑噩噩，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觉得不真实。
怎么会仅仅因为几句话，就服毒自尽？究竟是为了什么？
懊悔，不甘，愤怒，憎恨，总总情绪围绕上心头，皇帝捏紧怀中少女，黑沉的视线死死锁定那张素白小脸，唇角殷红血迹是那样刺眼。
许佳期！你真是个疯子！
心头骤然一痛，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皇上！皇上！”
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