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胡闹些什么？”
浑身像是被火烧着的程揭焦躁不安，完全无法理解初瑶的行为举止，太过荒谬，气得一双眼睛仿佛都在往外喷火。
心情大好的初瑶反手撸了一把他的发顶，在他发怒之前从他身上下来。
不日皇帝便要回宫，下次再见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被狗皇帝搅得睡不着觉的初瑶才想着来调戏调戏程揭，缓和一下心中的躁气，否则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刀了结了皇帝。
现下看着眼前火冒三丈一双凤眸血红的男人，初瑶郁闷的心一下就畅快了。
当着他的面，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嘘的手势，初瑶不再有任何留恋，转身离去。
甚至不给程揭质问的时间。
衣裳凌乱的男人喘着粗气，一双眼眸赤红，盯着初瑶离去的方向，那眼神好像要吃人。
……
次日皇帝醒来，腰酸背痛，对昨晚的经历完全没有印象，去问初瑶，得到的答案就是他太累不受控制睡着了。
异常惜命的皇帝唯恐身体有恙，立刻召见了随行太医，一旁的初瑶除了白眼就是白眼，对皇帝的不耐烦就差点没写在明面上了。
翌日，秋狝结束，在禁卫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朝京城方向行去。
皇帝的马车被护在中心位置，四处严防死守，就是为了防止刺客。
初瑶根本不想和皇帝待在一个空间，奈何他不知道近来吃错了什么药，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赶都赶不走。
上车前，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程揭，一袭白玉袍，玉带束腰，墨发中插着一支白玉簪，风姿卓绝，鹤立鸡群，让初瑶想不注意都难。
少女唇角微扬，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宽大豪华的巨型马车，消失在无数人的视线里。
面色冷硬的程揭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不禁捏紧了手中缰绳，抿了抿唇，眸底划过一抹怅然若失，哪还有前几日夜里的火气。
只因他心里明白，或许此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如此这般，心中还有什么好气的？
眼睁睁看着初瑶上了皇帝的马车，恬嫔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淑妃年纪还那样小，皇帝就贪图美色寸步不离，实在是可恶！
原本她还畅想着能与淑妃娘娘同坐一辆马车，拉近一下与淑妃之间的关系，没想到让皇帝给截胡了。
可恶！
“娘娘？”
身后的小宫女被面目狰狞的恬嫔给吓到了，她从未见过自家娘娘这副样子。
皇上也真是，为什么眼里只有淑妃娘娘？
紧紧盯着初瑶离去的方向，恬嫔心一横，提起衣裙，矫揉造作上了马车，“皇上！您等等臣妾！”
绝不能让淑妃遭了皇帝的毒手！
目睹一切的玫贵人止不住冷哼，“狐媚子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硬往皇上面前凑。”
说着，她转头，瞥了眼身旁的娇弱女子，笑道：“娘娘说是不是这个理？”
脸色苍白的宸嫔摇了摇头，不欲多说，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才短短几天时间，她消瘦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让人心惊。
……
“你来做什么？”
马车内，拉着初瑶在身旁坐下的皇帝笑容满面地给她剥橘子，只是橘子才剥到一半，便见忽然闯入的恬嫔。
十七八岁的姑娘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甜美的气息，一张肉脸生得软乎乎的，笑起来就像花一样。
精美小巧的芙蓉香炉里有烟雾袅袅升起，一室清香。
端坐床榻上的皇帝一袭黑色龙袍，神情认真地低头剥着手里的橘子，眉目清朗，袖摆上用金丝绣成的九爪金龙栩栩如生，尊贵无匹。
见到来人，他停下动作，眉头皱起，面带不悦。
恬嫔屈身行礼，可怜巴巴：“臣妾是来陪淑妃的。”
说罢，她便起身坐到了初瑶身边，挽上初瑶的手，那一副看待情人般的眼神，让大直女初瑶直呼受不了。
对待美人一向怜香惜玉的皇帝今天却没有什么心情，如今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初瑶，只想弥补前世对她的亏欠，有一肚子的话想同她说。
恬嫔的行为落在皇帝的眼里，就是拿初瑶做幌子争宠。
“从前也没见你和淑妃有什么往来。”
听到这话的恬嫔不开心了，“皇上！从前是从前，臣妾现在可是与淑妃患难与共过的。”
她紧紧搂着初瑶的手臂不放，看得皇帝一脸烦躁，只觉得她极其碍眼。
初瑶也没什么耐心，不过能在这种时候进来一个人，倒是挺好的。
“臣妾年幼，笨手笨脚伺候不好皇上，如今有恬嫔在，臣妾也可以放心了。”
初瑶露出一抹笑，话落，便出手将恬嫔拎到了中间，正好挡在她与皇帝身前，一下子就感觉舒服了。
恬嫔大写的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对上皇帝阴沉的脸，心下一惊。
“伺候不好可以学，佳佳这般聪慧，定然不会让朕失望的。”
对着初瑶，皇帝笑容和煦，看向恬嫔时，眼神完全变了，满满的警告，阴沉沉的，好像马上就要出手掐断她的脖子。
从头凉到脚的恬嫔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