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瑶依稀能够感知到少年上扬的唇角。
说实话,这么大弧度的动作,她想要装傻都不成。
仅是贴了一下,凤江陵便若无其事地迅速起身,唇上的弧度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幻觉一般。
不单如此,他还真自然地伸手擦抹了把唇上的湿润,之后才重新看向初瑶,淡然扬眉道:“回去吧!”
直把初瑶看乐了,“输得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我可还没说是什么呢,你这么急干嘛?”
“你之前不是说亲你一口吗?”他强制镇定。
老司机初瑶闻言,摇头叹息,“我说的亲指的可不是这个。”
凤江陵神情微怔,眼里含有不解之色。
初瑶就是在这时候上前,伸手一把环住他的头往下按,对上他温热的唇瓣。
“……”
良久之后。
凤江陵被初瑶拉着出了假山,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红,眸里好似泛有一层水光,春水滟滟。
他眉头紧锁,望着走在前面的初瑶,神情格外复杂。
任凭小狼崽想破头,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同是十几岁、一样没有感情经历的初瑶,会如此这般老练。
“……”
江采莲一个人在宴会现场爬了三圈,心里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结束以后,未曾看一眼慕夜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采莲!”
心里同样不好受的慕夜寒拉着她,连连解释:“并非本王不愿与你一同受罚,而是形势所迫,采莲,你能懂吗?”
身为皇室宗亲,像狗一样在无数人面前爬,那丢的就不仅仅是慕夜寒自己的脸,所以即使慕夜寒想要与江采莲同甘共苦,老皇帝也不可能允许。
“看着你受辱,本王心如刀绞,与你感同身受!”
慕夜寒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采莲,本王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倘若没有你,本王活与不活,没有任何区别,本王向你保证,一定会让江除夕付出代价!”
即便江采莲知道应该以大局为重,慕夜寒的考虑也没错,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无法再直视慕夜寒。
“我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
倘若不是有前世的记忆,江采莲或许再不会看他一眼。
抛下最后一句话,江采莲转身离开。
“该死的!”
身后是慕夜寒暴躁的怒喝。
此时此刻,慕夜寒满心都是预将初瑶碎尸万段的怒火。
江除夕那个贱丫头!竟然将他逼到此等境地。
光是想想,慕夜寒就气得要吐血。
偏偏不知道那贱丫头到底什么来路,能哄骗老皇帝至此,武功更是高强,连他精心培养的鹰犬死士都奈她不何,实在可恨!
*****
第二日,众臣便与老皇帝一同回京。
因为宴会上的闹剧,江丞相昨日大半天都在找初瑶,结果等到天黑,也没见她回来,直到第二日回京。
“你这个逆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上马车之前,这两天快要被逼疯的江丞相不忘向初瑶放狠话。
初瑶没有多加搭理,只是回了一句:“嘁!”
气得江丞相差点没从马车上跳下来跟初瑶拼命。
从温泉园林走出的江采莲恰巧撞见这一幕,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神阴沉地睥睨了初瑶一眼,彻骨的恨意如同腊月的寒风般刺骨。
初瑶回以反派笑容,眼里满满的幸灾乐祸,外加令人痛恨的轻蔑。
还不等江采莲做出反应,那头的江丞相瞅见她,立马怒声道:“你这个孽障,也回去给我等着!”
心情极差的江采莲回以不屑冷笑,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牲口。
然后不等江丞相反应,便在丫鬟地搀扶下上了马车。
江丞相顿时一阵呼吸不稳。
“相爷莫要跟两个女儿置气了。”马车里的周微连忙替他顺气,眼里满是担忧,心里却暗自窃喜。
那两个丫头都将老爷给得罪死,她的南儿就脱颖而出了。
马车开始行驶,江丞相才刚缓口气,便听周微的声音传来,“好歹还有我们的南儿懂事,愿意听她父亲的话。”
江丞相:“天爷啊!你居然还有脸提!都是她干得好事!没一个好东西!再提,你立马滚下车去!”
周微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路上江丞相心里都憋着火。
直到下午成功抵达丞相府。
府里的老太太一早就在正厅坐着,俨然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江家一行人刚下马车,就通通被老太太唤来的人给请了过去。
被初瑶拖着的凤江陵脸上写满了拒绝:“……你们家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吧?”
拒绝无效,胳膊哪拧得过大腿?
就这么拖拖拉拉一会儿工夫,等初瑶带着小狼崽到达正厅时,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只见面露阴霾的江丞相与胆战心惊的周微坐在老太太下方,低着头,不敢说话。
江南同样瑟瑟发抖,好像一只鹌鹑,见到迟迟才来的初瑶,立刻递上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唯有坐在江南前头的江采莲,脊背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