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瑶那明显急了的模样，让凤江陵弯了唇角。
也就在这时，江采莲投出手中箭，她神色淡定，不比江南的郑重其事，似乎光凭这份淡定，江采莲就赢了。
“叮！”的一声，在场中人的注视下，那支箭准确无误刺进酒壶里。
江南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硬，明显开始有些慌了。
没什么，一定是运气，不过才中一箭而已。
江南刚这么想，江采莲又中了。
紧接着是三连中，六连中，百发百中，无一失手。
侍者上前，将酒壶里满满的羽箭拾出，在江南惨无人色的表情下，江采莲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虐杀。
发展到后半段，脸色煞白的江南身体已经开始颤栗，想到那惩罚，害怕得快要哭了，与那头气定神闲的江采莲一比，十足的小丑。
场中一片寂静，众人不自觉屏息凝神，死死盯着那个酒壶。
眼见那个被他们认为是草包的女子，箭无虚发，轻而易举打破纪录，只感觉被打肿脸。
初瑶手抵在案上撑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场景，尤其是快要跪下的江南，忽然有些想笑。
小姑娘的表情管理真该好好学学，丢人不丢气势，就是输了学狗叫，咱也得叫出战狼的气势来！
虽然初瑶也不知道，该怎么趴在地上爬出战狼的气质，难度系数确实有些高。
“你输了。”
身旁的凤江陵目光在这时扫了过来，淡淡地陈述事实。
恰巧，场上连中二十箭的江采莲也停了手，谁胜谁负已然一目了然。
方才说学狗叫也要叫出战狼的气质，这边打赌输了，自然也要输出强者风范。
支着下巴的初瑶目不斜视，学着现代霸总朝身旁的凤江陵打了个手势，冷酷道：“人生在世，哪有不输的？我输得起，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自小生活在黑暗中的北国质子见过太多阳奉阴违，人心叵测，所以习惯将别人的意思解读得复杂，再三思量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图谋。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遇上像初瑶这样不走寻常路的人。
虽然她的话听着不算好听，他表面上无动于衷，可心里并不讨厌。
凤江陵没有顺势提出要求，场上默然一片的气氛也随着江采莲的停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
“好！”
随着皇帝陛下的一声好落下。
无数人的视线纷纷落在脸色煞白的江南身上。
能亲眼看着大魏第一美人学狗叫，不知道让多少曾经高攀不上江南的贵女世家子们雀跃不已。
晋王的视线不离江采莲，旁若无人，眼里满是宠溺。
有人欢喜有人愁。
周微的脸色不比江南好看到哪去，那怨毒的目光好像要吃人。
坐在她身后的初瑶似乎能听到她恨急而发出的磨牙声。
“妹妹，请吧。”
场上的江采莲笑容绝美，朝江南抬眉，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南娇躯颤动，周围人的注视如芒刺背，她小心翼翼看了眼上首的皇帝，心里害怕不已，一时间骑虎难下。
恨得直磨牙的周微刚要起身替女儿求情，就让身旁的江丞相给死死拖住。
即使江丞相在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让初瑶听了个真切。
“还嫌不够丢人吗？！”
初瑶本人对此倒是没有太大反应，愿赌服输嘛。
“妹妹还在磨蹭什么？”
见江南迟迟不动，江采莲眼里笑意更浓，抬脚向她靠近了一步，“难不成是想要当着陛下的面耍赖？”
“我……我……”
蛮狠无理的江南攥紧衣袖，话都说不利索了，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心里的恨意突破天际，只恨不能手撕了江采莲。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上首的皇帝眯眼，似乎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时刻注意皇帝情绪变化的江丞相眼皮一跳，刚要出声训斥江南。
“江采莲，你赢了我算什么本事？我本就对投壶一窍不通，算不上真正的高手，你有本事去和三妹妹比！”
蓦地看到支着脑袋在席位上喝酒的初瑶，江南眼前一亮，毫不犹豫选择将其拖下水，声音洪亮，“若大姐姐能赢三妹妹，别说学狗叫在这里爬三圈。”
“就是从天亮爬到天黑又有何妨？！”
少女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清晰传至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脸色苍白的江南将初瑶拖下和水后，像是跟打了鸡血一样，挺起胸脯，不在被江采莲的气势碾压，甚至反客为主，“怎么样？大姐姐可有那勇气？”
此话一出。
众人目光刷拉拉投向初瑶。
扎着双环髻，一身浅蓝色齐胸襦裙的初瑶手一抖，下巴差点没磕在案上。
看着场上的江南，初瑶大为震撼。
还可以这样的？
注意到她投去的视线，盛气凌人的江南一秒露出可怜表情。
“江二小姐的意思难不成是要三小姐输了，同你一起爬遍温泉园林？”冷酷无情的慕夜寒脸上浮现一抹讥笑，坐在席位上，漫不经心调整一个舒服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