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初瑶冷眸微眯的模样，赵毅表示很慌很害怕，一股脑将责任都推到了钟离阳身上，“师弟是这么说的，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反正师尊对师弟一向宽容，赵毅这责任推卸得没有一点负罪感。
初瑶本想顺口说是，可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算是男主的师尊，这么光明正大的偏心眼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淡然道：“哦，他胡说八道的。”
“你们三人都是我的弟子，我自然是一视同仁的。”
以防赵毅不信，初瑶还正义凛然解释了一句：“若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能送你法器不送钟离阳吗？洗髓丹和那把刀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赵毅听着也觉得是。
就是……
他望着初瑶一脸认真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师尊今晚的话似乎格外多？
下一秒。
“你们在这做什么？”
身旁蓦地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初瑶与赵毅齐齐转头，便见一袭玄衣的钟离阳沐浴着月光，墨发披散，站在屋顶边缘，凤眸冷凝，凉凉望着坐在瓦片上的师徒二人。
这小子洗澡洗这么快？
初瑶对钟离阳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神情，仅是挑了挑眉，便收回目光重新投向前方的风景。
“师弟。”
赵毅下意识伸手打了个招呼，望着钟离阳那还染着水汽的墨发与松垮的玄衣，不禁瞥了眼身旁目不斜视的师尊，止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和师尊同住一屋还跑去沐浴，掐个清尘术不就好了？
很难不去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
他就说师尊那生人勿近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去对小师弟心怀不轨，合着是小师弟思想不纯洁。
太奸诈了！
看着面前脸色阴郁的钟离阳，赵毅忍不住磨牙，在心里狠狠给这小子记上一笔。
钟离阳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视线投在另一侧的初瑶身上，殷红的唇瓣抿起，盯了大半天，都没见对方有理会他的意思。
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钟离阳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师尊为何不理我？”
“呵！”
初瑶冷笑一声，转头道：“我可不敢理你，省得你一会儿又该说我对你图谋不轨了。”
“噗！”
赵毅没忍住，扭头就笑出了声。
他是真没想到，小师弟私底下这么闷骚，还师尊对他图谋不轨，这想象力也是没谁了。
钟离阳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脸色颇为不善，收回视线，他迈动脚来到初瑶身前，抿着嘴，“师尊，我们下去吧。”
发现他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初瑶有些意外，看了眼身旁的赵毅，很是不理解。
但并不妨碍她不搭理他，“你困了就自己先睡，不行的话，一会儿让你师兄陪你睡好了，我去江柔房里。”
初瑶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玄衣少年，只觉得他的想法真是奇奇怪怪的，刚才还一门心思赶她，这会儿又主动来找自己。
男人心海底针。
赵毅无比配合，作势便要起身，“那师弟，今晚就委屈你和师兄一起睡了。”
话音一落，钟离阳脸色猛然一沉，立刻出手，一把拽起初瑶，不由分说带着她便跳下了房顶。
留下赵毅一个人呆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初瑶没想到这小兔崽子会突然抽风，居然敢对她动手，实在不能忍。
她一路被钟离阳生拉硬拽回了房间，屏风后的浴桶似乎还在冒着热气。
“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坑？”莫名其妙的初瑶一把甩开他的手，皱着眉，表情颇有些不耐烦。
他刚才那样，让她很没有面子的好不好？
初瑶越想越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时走神没反应过来，应该第一时间把这小子踹下房顶才是。
毕竟头可破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被甩开手的钟离阳微微愣了一瞬，随之抬起头，正义凛然道：“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还不是怕你丧心病狂，为了不走火入魔强行对赵毅……”
他咬了咬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初瑶：“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钟离阳愣在原地，望着初瑶冷若冰霜的面容，和眼底的失望，他拧眉抿唇，表情颇有些不自然。
初瑶深吸一口气，身体似乎有些受不住踉跄了一下，扶住一旁的桌子。
清冷的面容微微泛白，明亮的黑眸好似泛有一层雾气，朦朦胧胧，使的那张宛如冰霜花的容颜有股惊心动魄的美。
钟离阳神情僵硬，下意识上前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干干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是功法反噬吗？”
面露一种难言脆弱的初瑶半边身体依靠在桌子上，手被钟离阳扶着，熟悉的气息涌来，她明亮的眸子不由暗了暗，眉头轻皱，脸上的脆弱在这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露出一抹阴寒的笑意。
系统空间的地瓜号裹紧身体上的棉被，瑟瑟发抖。
怎么办！